我想想道:“既然是陸府珍藏,我亦無能為力。”
海棠忙道:“姑娘,其實就是一本食譜,雖說難得,但在陸府石渠,實在不算稀罕。隻要姑娘肯開口,城主一定答應的。”
“那我暫且一試。”
“謝姑娘!”海棠欣喜至極,彎彎的月牙眼笑成了一條弧線。
“我知你喜歡自由,現在就可以拿了銀子走人。”我對著一言不發的吟霜道。
“姑娘說得沒錯”,吟霜看著我的眼睛道,“隻是吟霜向來亦不喜歡欠人人情。作為報仇,願意誠心扶持姑娘一年,為姑娘披荊斬棘,開山鋪路,若有食言,天打雷劈。”
這倒頗有些我的風範。說實話,這四人理由各不相同,言辭真假難辨,身份真偽不明。但唯有吟霜這番話,能讓我多少安心一些。
“那好。以後花寂吟霜隨身,朝雲灑掃插花,海棠掌廚。”我簡單安排後,讓四人各自找了個合適的房間安置。
梳洗完畢,拿螺子黛描了對細揚的秋波眉,眉心點了朱砂,臙脂染唇,穿了一套煙雲水霞流光裙,又選了套羊脂玉的首飾戴上。
奢華低調的妝扮,確然有幾分花魁的派頭。
下樓時,才發現舫內迎門處擺著一盆胭脂點雪,一盆香山雛鳳,窗欞處插滿茱萸;八仙桌上琉璃瓶內盛放著幾支黃香梨,一瓶乾禦閣的菊光酒。重陽節氣已然十分濃鬱。
用膳時,朱染來報,說舫外有人送了拜貼,黃金萬兩,滴血珊瑚珠一串,特請姑娘共赴重陽酒會。
我道:“回了吧。”
朱染離開一會兒又進來,說外麵又有人求見。
朝雲道:“要不一並回了?”
朱染道:“怕是不行。那人——還揭了城牆上的榜。”
我這才想起,雖說陳皮等人死因已然查明,但各大酒樓和城牆上的懸賞並未撤下。隻得讓花寂接過拜貼。
花寂打開讀道:“一人乍死,無病,無傷,無中毒之象。
則傷在顱內。”
署名處寫著劍城白逸塵,但能解出這答案的,自然是司馬流觴。
阿塵,我該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走的是條不歸路,非你良人。
花寂見我皺眉,試問道:“姑娘,要不我去請他進來?”
我道:“重陽酒會尚未開始,讓他先等著罷。朱染,找些人將各處的懸賞撤了。若再有人來,一律回了。”
朱染應著退下。晌午時我正和花寂對弈,又走進來,說白公子一直站在舫前未走。
我走到窗前,果然見人他巋然立在人來人往的溧水岸上,腰佩青龍,青絲白衣迎風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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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看見了我,他咧開嘴癡癡一笑。
我將窗欞放下,回到八角桌自顧自吃喝起來。
海棠道:“姑娘,請白公子進來吃些東西罷,待重陽酒會開始,至少也該酉時了。白公子是劍城少主,姑娘既然答應同去,這般冷落——”
我知她要說什麼,打斷道:“那便送點吃食出去。”
海棠撅著嘴,備了兩道小菜一壺清茶一小壺菊花酒,裝進食盒拎了出去。
堂堂劍城少主,竟然真就似個討食的乞丐,接過食盒,席地而坐狼吞虎咽起來。
我道:“我先上去歇息,花寂,記得申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