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哲咬緊了後槽牙,臉部肌肉線條突出,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強弩之末。

“我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入這一行。”傅琛繼續說,想引起李權哲的注意。

李權哲繃緊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你沒必要知道。”

“名和利你都有,還有什麼是沒有的呢?權?色?但看起來你不像是為了色?”傅琛頓了頓,看著李權哲的臉色越來越黑,他也不怕,“那就是為了權。”

不過說到這裏,傅琛有覺得李權哲可憐了起來。他的年紀也不小了,如今還想再去仕途,應該是不可能的,這麼多年蹉跎歲月結果隻是替別人做了嫁衣裳,真是活雷鋒啊。

“你如今恐怕也入不了仕途了,我看你身體狀況……”傅琛點到即止,給了李權哲自己思考的時間。

李權哲全程沉默,若不是手被上那突出的青筋,傅琛差點以為自己說的話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激不起一點漣漪。

被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形色匆忙,臉上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李先生,外麵已經被警察包圍了,我們的人都被控製了起來。”

李權哲緩緩站起身來,將身後的窗簾拉開,抬著頭看到對麵的狙擊手,臉上說不出是解脫還是後悔。

他挺直了背,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傅琛,“你和夏月涼產生嫌隙是假的?”

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卻能清楚的聽出他已經肯定了這件事情,他終於知道自己算漏了什麼。

當李權哲聽到消息拉開窗簾的時候,傅琛就覺得隱隱不對勁,但是他不知道這種不詳的預感究竟來自哪裏。

聽見問題,傅琛自然而然回答道:“對,是假的,不然我們怎麼悄無聲息地去搬救兵?”

“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車子被安了竊聽器?”李權哲繼續問,這次失手,是無可挽回的。就像傅琛剛開始進來對他說的那樣,他很可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所以想死得明白。

“在韓伯父那個電話打來前我什麼都不知道。”傅琛道,“警方有你的內應,就是派來保護孩子的那個年輕人。”

李權哲笑了笑,“你果然很聰明。”

“其實這沒什麼,主要是你對自己太自信了。”傅琛說,“我們每次的行動,對方都好像了如指掌,特別是警方那邊的行動,更是如此,任誰都會想到臥底。”

“嗬嗬……”計劃失敗的李權哲並沒有表現出激進或者極端的情緒,他此刻看起來很平靜,也可能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讓人覺得更加難以忽略。“傅定權果然有個好兒子。”

傅琛看了一眼依然還在沉睡中的傅定權,擰了擰眉心,沒有說話。

“你知道你父親在我們組織中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嗎?”

傅琛目光在病床上轉了一圈,從當初在李權哲家裏看到的那張照片來看,他們關係不會是水火不容的,最可能的,是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