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厲目光落到李芸芸這邊,垂眼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你先起來。”
李芸芸委屈的小眼神望著沈先生,見沈先生已經蹙眉不悅的神情,不由有些心安與高興。
站在後麵的花榮低頭皺著雙眉,思緒萬千。
林宛白手上依舊端著茶杯,對李芸芸的哭訴冷下了目光,她情緒雖然淡,卻厭惡被汙蔑這種事。
孫阿姨她們有點急壞了神情,一時之間不該有怎麼說,一邊是沈先生的客人,她們怎麼能指責客人的不是,一邊是她們的人,也不能就這麼受委屈了,如果林小姐真的是位難伺候的人。
沈厲抬手坐在沙發上,目光朝林宛白看去,也隻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你怎麼說?”
沈厲從來不是個隻聽一邊一麵之詞的人。
林宛白黑白分明的雙眼盯著沈厲,然後清冷的說:“我說不是您信嗎?”
隨後,沈厲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說:“信,為什麼不信?”
“那就不是。”她道。
李芸芸一聽沈先生的話立即激動,伸手捂住著自己的胸口為自己解釋:“沈先生,我小芸在莊園裏工作,從來沒有撒過一次謊,從來沒有偷懶,沈先生真的隻相信她說的嗎?”
李芸芸立馬回頭朝孫阿姨她們方向:“孫阿姨,你們覺得我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嗎?”
林宛白聽繼續喝著牛奶,目光往外麵的景色看著,仿佛事不關己。
孫阿姨她們開始低頭為難,抬眸往林宛白看去,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怎麼開口。
她們與林宛白相處時間有限,也怕知人知麵不知心。
“你的意思是說,林宛白她故意栽贓你?”沈厲緩緩將目光落在李芸芸身上,提眉質問。
李芸芸脫口便想說是,但她是字還沒有從嘴裏麵說出來,便聽到沈先生說:“你開口說你不是故意的時候,林宛白沒有一句說過什麼,相反是你一直在說不是?嗯?”
沈先生輕柔反問的語調,看著她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寒冷,令李芸芸從頭到腳的就像冰川一般,冷寂至極。
她整張臉失魂般倒退跌坐到地上,沒說過,那個女藝人什麼都沒說過,沈先生是何等的聰明,因為一切都是她在說的,是她的愚蠢出賣了她。
不,李芸芸搖頭,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沈先生,是我蠢,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小姐伸手掃開我遞過來的咖啡,我跟她道歉了,可林小姐還是生氣,說要跟沈先生要辭了我,我特別害怕,我在太喜歡這裏工作,不想就這麼被辭退,所以才這麼說。”
李芸芸口才不錯,說得是合情合理聲情並茂,感人心脾。
李芸芸抬頭又望了望孫阿姨她們,還有在後邊的花榮,花榮和她睡在同一間房間的,關係也是最親密的。
花榮微微抬眼,看著李芸芸的目光十分複雜。
不管沈厲信不信,但孫阿姨她們被李芸芸給說動了,也許李芸芸一開始的做法可能有所欠缺,可那都是為了留下才這樣。
這當中興許是有什麼誤會,林小姐看著也不像是蠻橫不講理的人,林小姐那番話也許隻是嚇一嚇李芸芸,但沒想到李芸芸這麼不驚嚇,並且信以為真。如沈先生所說的,林小姐到現在為止,也從未說過李芸芸任何壞話。
“沈先生,小芸在莊園一向輕快能幹,這次可能一時不注意才發生這樣的事,看在她這麼多年的勤奮下,暫時饒了她這一回。”
孫阿姨是站出來為李芸芸說了話,李芸芸朝孫阿姨看了一眼,雖然說得不是很符合她心意,但也算是幫了她說話的。
“沈先生新交朋友,我們比誰都高興,所以我比較高興激動了一些。”李芸芸說著扯了一抹苦澀都笑,目光有意識的往林宛白那邊看去,“但林小姐似乎不是很喜歡我們一樣。”
沈厲慢慢將放在沙發上的手收了回來,目光沉思。
李芸芸確實說中了一件事,林宛白看似對他溫順聽話,卻都是表麵的假象,沈厲還不至於自大的認為林宛白自甘情願死心塌地的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