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這批複條陳,就要耗費多少精力!不成!朝會製度不合理!要改革!”王熙朗聲道:“來人,擬旨!自即日起,朝會改為三天……不,五天……不!七日一上朝!在不上朝的日子裏,眾愛卿要多走走看看,聽聽想想,萬萬不可懈怠公務!欽此!”
“啊!萬萬不可!”黃仲寶大驚失色,疾聲道:“國之大事,瞬息萬變!王上你怎可製定這等……”
“愛卿!黃愛卿!你怎麼有話不早說!”王熙怪罪道:“寡人一言九鼎,剛剛說出的話怎好收回?唉,你啊你啊,總是愛放馬後炮!莫不是想讓寡人背上朝令夕改的恥辱麼?不成,頻繁改動聖旨是有損國體的!寡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七日上一次朝這個法令,也隻好如此實施了!愛卿,你諫言晚了半晌,該罰!從現在開始到年底的俸祿,你就不要領取了!”
“這……”仆射黃仲寶歎氣道:“那……隻好過些日子再約些人手來以死相諫了……”
“矮油!你這個人喲!”王熙掐著黃仲寶肋下的軟肉,嗔道:“溫柔一些你會死啊!”
書歸正傳,不管幾十年前王熙君臣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從那時候起,高麗國的朝會就變為了七日一次。所以說,今日這個點雖然是散朝的店,但是皇宮前是不會有什麼高官的。
都指揮使遞上折子,靜候在兵部尚書任懿的府邸前。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卻看見尚書大人竟是親自快步走出了府中!
兵部尚書任懿滿臉沉重,對都指揮使囑咐道:“此事非同小可!你速去城東校場集結兵馬,本官這就去約上樞密使尹瓘,前去麵聖!”
此刻的城外,由太行傭兵團與蓋世傭兵團的所有成員組成了一支正麵迎敵的防禦陣型。他們是職業軍人,在對抗敵軍衝擊的時候,隻有職業軍人才能夠用堅定的心理素質穩住防線。
雪月傭兵團負責把守兩翼,而扶風傭兵團等則是在後方壓陣。
陣中的,是快活林傭兵團與白馬傭兵團,他們負責護衛與操控大型的攻城器械。
而此時的太史昆,卻正在與一位文士打扮的老先生交談。隻見這位先生手拿一柄圓尺,片刻不停的比比劃劃。盞茶工夫過去,老先生在地上劃了許多個圓點。白馬傭兵團的兄弟們立刻跟上,在這些圓點上安置了許多鐵筒支架。
高歆看的納悶,小聲詢問道:“太史城主,此位老先生是何人?吾觀他步伐虛浮,卻不像是個會武的模樣!”
太史昆解釋道:“此位老先生原先是個善於觀測星象的,因而他有一門絕學,就是依仗著一柄圓尺便可判斷出眼前事物的遠近。這門絕學若用在別處也沒甚用途,但是用在我這些飛龍出水、雷公降世身上,卻是如虎添翼,可大大提高精確度!此位老先生,眼下被我們天京城傭兵協會聘為‘彈道測量大匠師’,此次我帶他出來,也是費了許多唇舌的!”
高歆聞言,暗自吃驚。要知使用火器最難判斷的便是距離二字,卻不想太史昆能將三教九流之人無盡所用,借用了觀測星象的法門來判定距離。
說話間,三十門火炮業已固定好支架。而傭兵陣勢的後方,一架飛艇已是緩緩升空。
這是高歆初次見到飛艇,不禁有些目眩神迷。可就在這個當口,他忽然聽到太史昆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哎?她怎麼沒來?”
“她?”看著太史昆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高歆頓時猜到了這個“她”是哪個。高歆將太史昆上下打量一番,隻好說道:“我那外甥女尚未出閣,總是拋頭露麵的畢竟不美。她啊,在船上沒下來。”
拋頭露麵不好,還做傭兵團的團長?太史昆從心底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口中卻是說道:“哈哈哈,月柔這孩子,是貴商會東主親生的,還是收養的?”
高歆被這種無理的問題噎了一口氣。他憋了半天,竟是不怒反笑,慢悠悠背起手說道:“嘿嘿,讓太史城主見笑了,月柔這孩子,是我家東主親生的。”
太史昆之所以會問出這樣尷尬的問題,還不是因為被微山湖上女孩扔出的最後一個問題所困?
“如果,我們回到九百年前;如果,你是王,擁有前世的記憶;如果,我是流落江湖的女俠,丟掉了前世的記憶。然後,我們終於重逢了,你會對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