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溫訣自然明白莫晚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應了下來,而後又打來一盆水為莫晚把手洗幹淨後突然把莫晚抱在了懷裏。

他的下巴輕輕的放在莫晚的頭頂,有意無意的輕輕摩挲著。“不管怎樣,這是他應有的下場,你莫要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不然,你遲早會被壓垮的。”

“沒什麼事,隻是稍微有些感觸罷了。他能及時醒悟,也是讓人能感到欣慰的一件事,隻能希望他來世投胎做個好人。”莫晚勉強的勾唇笑了笑,風輕雲淡道。

封溫訣彎眸十分溫柔的揉了揉莫晚的腦袋,而後抱起她回了床邊。“你能想的通就好,馬上又要天亮了,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

被下了死命令的流蘇徹夜未眠,她再次去到了密室打量著已經沒了生息的戚承。忽然,她的注意力被拉到了戚承胸前的匕首上。

匕首的手柄上有些黑色的灰燼,像是來人不小心蹭上的。

然而宮裏有灰燼的地方,除了夥房,就是剛著了的宮苑。

寂月宮裏有明文規定,宮人不得修習武功。甚至在每個人進宮之時,都會麵臨一場考驗。危急生死之際,人們往往會因為求生欲而控製不住自己。故,那些反抗但是不會武功的人都留了下來。

再加上宮中禁衛森嚴,不可能有人能混到禦膳房裏去。

現在她能著手的地方已經很明顯了,必須要先去那個廢墟一趟。

不枉她大半夜不睡跑一趟,在廢墟那裏,全是灰燼的地上孤零零的躺著一條潔白的手帕,放到鼻尖下甚至嗅得到女人的熏香味兒。

細想,流蘇清楚君淑雅和君如連熏香的味道。除了她們兩個以外,宮裏有點身份的女子就隻有莫晚了。要知道,寂月宮裏,宮婢們是不能熏香的,用的皂角都是特殊處理過的,除了能洗幹淨汙穢以外,一點味道都留不下來。

有了頭緒以後,流蘇攥緊了帕子,眸光中頓時迸現出陰狠之色。她險些替莫晚背了鍋,現在抓到了把柄,又豈能輕易放過?

為了防止這帕子是個誘餌,流蘇派出人去在宮裏一一盤問,自己則是花了一天的時間待在昏暗的房間裏設想對付莫晚的各種對策。

能完全避開她殺掉戚承,若非是湊巧,就是功法高到了一定境界。

再加上莫晚身邊還有封溫訣以及不清楚數目的暗衛,別說君如連覺得受到威脅了,就連流蘇都覺得有些頭疼。

這該如何是好……

莫晚的心態依舊好的出奇,一個人呆了一天後又像個沒腦子的二傻子一樣四處瞎竄竄。畢竟就算知道了君如連的身份她目前也做不出什麼事來,隻能繼續等著清魄的消息。

她原是想再去挑撥挑撥君淑雅那個感性動物的,但是當她關上房門走出去的時候,麵前突然毫無預兆的落下來了一個人。

沒錯,是落下來了一個人。

看清那人的眼睛後,莫晚不由得瞳孔一縮。她前天晚上剛跟流蘇打過照麵,這會怎麼可能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