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外麵焦急等待的家屬,鬆了一口氣,“沒事了。”
隨後,秦謙就被推了出來,狹長的鳳眸此刻緊緊的閉著,臉上蒼白如紙,白皙的手上插著針管。
葉薇薇上前,緊緊的握住秦謙冰涼的雙手,上天是仁慈的,一定是聽到了我誠心的祈禱,將你還給了我。
淚再次落下。幸好,幸好你還在。
秦漢生掃了一眼葉薇薇,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卻被楚瀟拉走了,“好啦,小謙沒事了,你也該放心了,公司裏那麼多事還等著你處理,我呆會燉了雞湯給他送來,先回去吧。”
葉薇薇坐在床前,看著眼前這張精致清貴的臉,手輕輕的拂過,不是第一次看這張臉,卻從來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好看到讓人心悸。
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淡淡的色,每一處,都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每一處,都美得驚心動魄。
就是這個男人,用命來換取了自己的平安,淚不經意的再次滾落,秦謙,我葉薇薇何德何能,值得你這般相待。
沈宜修伸手剛想推開病房的門,看清了裏麵的場景,又緩緩的退了出去,心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秦謙,你的心果然夠狠,這下,怕是這個女子真的就再也逃不掉了。
這間病房就留給他們吧,反正秦家那邊怎麼也不會虧待了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招進來時,病床上的人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如同灰鴿子的翅膀一般,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狹長的鳳眸終於睜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熟悉的睡顏,眼角還掛著未幹的淚滴。
薄薄的唇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眸中是一片精光,哪裏還像一個剛動完手術的模樣。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描畫著床前女子的容顏,葉薇薇,這下,我看你還怎麼逃開。
到底是被驚醒了,張開眼,恰好對上那雙狹長幽深的鳳眸,一瞬間,泣不成聲,“秦謙——”
還好,你終於回來了。
溫柔的擦幹葉薇薇臉上的淚,素來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疲倦的喑啞,“薇薇。”
空虛了一夜的心就被這一聲填充的滿滿的,如同一個在沙漠裏行走了半生的人終於看到了生命的綠洲,於是,再也不忍離開。
“對不起,我騙了你,也騙了我自己。”長長的睫毛上依舊沾著淚珠,可臉上的笑容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朗,葉薇薇半哭半笑道,“秦謙,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凝視著眼前女子含淚的雙眸,看清了她臉上的認真,他忽而一笑,笑容是難得的溫柔,傾身吻下,綿長繾綣。
良久,敲門聲響起,葉薇薇恍然驚覺,這還是再醫院裏。下意識的向秦謙看去,卻又是一陣心驚。
從前,她看那些名著典故,或是各類小說時,總會看到一個形容——俊美近妖。
那時候,她隻覺得可笑,這世間好看的男子,或豐神俊朗,或文質彬彬,或英雄豪邁,或玉樹臨風,怎麼會有俊美近妖的男子?
可如今,方才知道自己的淺薄,淡色的唇上一片水光瀲灩,蒼白的臉上無一絲血色,卻染了一層淡淡的情欲,尚來不及褪去,鳳眸微眯,平添一分妖異。
腦海中不自覺得浮現出一句古詩,一顧傾人傾,再顧傾人國。
敲門聲再響,葉薇薇急忙起身去開門,竟然是楚瀟,手中還拎著一個大大的保溫桶,散發著雞湯濃鬱的香氣。
看著葉薇薇略略有些紅腫的唇,以及染了胭脂一般紅豔的臉,楚瀟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卻隻是笑道,“你陪了小謙這麼久,也該餓了,我給你們熬了雞湯,趁熱喝。”
昨晚因為一直在擔憂秦謙,所以並未注意過楚瀟,如今看來,也難怪當年秦漢生寧願要美人也不要這江山。
這實在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漂亮的女子有很多,可若說起風情,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比的過楚瀟。
眼睛大而修長,微微上翹,狀若桃花,一顰一笑間,眼波流動,夢幻迷離,似醉非醉,正所謂一枝梨花春帶雨,教人心蕩意牽。
饒是葉薇薇,也不由得被這萬種的風情勾去了魂魄,這樣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是致命的毒藥。
看見楚瀟進來,清冷的臉上漸漸凝了一層寒霜,冷聲道,“你來幹什麼?”
楚瀟並未動怒,隻是將手中的保溫桶放下,雖出身低微,可這麼多年,許是身處豪門,她的修養倒是好了許多,溫柔一笑,嫵媚動人,“不過是為了遵守與你父親的承諾,畢竟,你這樣是我與你父親都不願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