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古月雖然在郝義的遊說下,返回了輔考官的席位,但她的小腦袋瓜卻一刻都沒有閑著,仍舊在苦苦回想著郝義剛才派發藥材的整個過程。
“郝義最後瞟的那一眼,明顯是在給我故意下套。”
“我了解他這個人,其這麼做除了想讓我難堪,一定還有著其他深意。我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胡古月苦思冥想,始終都沒能看穿郝義親自派發藥材的真正用意。倒是為李炎充當助手的龍劍一,一下就發現了郝義所有行為的貓膩。
龍劍一、李炎正在用心靈感應彼此交流。
“李炎,老實交代,你到底哪得罪這個新來的郝長老了?在眼下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刻,這廝竟然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阻止你通過考核。你是搶了他老婆,還是睡了他女兒?”
“他是黃長老的大師兄。”
“這就難怪了。”龍劍一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煉製《七花止血丸》最關鍵的便是七股力量相互平衡。郝長老這廝給你派發的這些草藥,不僅年份不一,而且品質參差不齊,必須得根據實際情況重新配置藥量。如果按照丹方生搬硬套的話,不僅無法成丹,甚至還會有炸鼎的危險。”
“好漢不吃眼前虧,要不……咱們棄權吧。”李炎剛剛建立起來一點信心,結果其一聽龍劍一的話,便立馬又泄氣了。
“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似的,別動不動就打退堂鼓?”龍劍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好了,接下來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讓你順利通過考核。”
“信你一次。”
《七花止血丸》李炎煉製過不下百次,他把其中的每一個環節都爛熟於心。但按照龍劍一的方法來煉製,那就得摒棄他之前所知曉的一切常識,低頭蠻幹。因為龍劍一的煉製方法,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已經完全顛覆了現有的煉藥學理論。
“靠,我旁邊這哥們在幹什麼?他怎麼把三副丹藥的藥材,一股腦的全都塞進丹爐了啊?”
“放棄了吧。”
“他這是放棄嗎?這分明是想要把丹爐搞炸,拉著咱們同歸於盡啊!”
李炎如雜耍一般的煉製方法,吸引了不少考生的注意力。煉製丹藥最重要的便是注意力集中,這些人分神他顧,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十有八九都煉製失敗了。
“七十五號考生,你在幹什麼呢?”餘風長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便張口質問道。
“煉丹啊!”李炎一臉的無辜。
“丹藥是這個煉法嗎?讓你參加考核完全就是在浪費草藥,你……可以出去了!”餘風長老麵沉如水,非常生氣。他覺得李炎是在玷汙的他的職業。
“請問主考官,我報名參加煉藥師等級考核,花錢了嗎?”
“花了。”
“我所用的這些草藥,是不是我自己掏腰包買的?”
“沒錯。”
“那我如何煉丹,關你毛事?”
李炎本不想如此高調的,奈何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龍劍一在暗中授意的,甚至連語氣都不得有半分更改。
餘風長老暴怒,然後拍案而起。
“你給我滾出去,你的考試資格已經被取消了。讓你這樣的人混入煉藥師的隊伍,簡直是對煉藥師這個神聖職業的侮辱!”
“你是監考就可以隨便取消我的考核資格嗎?我現在要封存草藥,申請仲裁。”李炎把丹爐一蓋,抱在壞中,臉上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浮現出了幾縷陰謀得逞的得意。
郝義長老見此,心裏當即就“咯噔”一下。
“餘風長老,如何煉製丹藥那是考生的權力,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雖然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但在大是大非上,餘風長老無論如何都還是要爭上一爭的,“75號明顯就是在故意耍怪,想要幹擾身邊的其他選手,他這是在擾亂考場秩序,我有權踢他出場!”
“踢我出場可以啊,但我要封存草藥,申請仲裁!”
“封存就封存,高層仲裁的結果也一樣是取消你的考核資格!”
李炎、餘風爭鋒相對,郝義感覺自己的腦仁都快炸了。
李炎所用的草藥有問題,如果申請仲裁事情就會敗露。郝義本來隻是想為自己的師弟出一口惡氣,沒想到此刻尾大不掉,反倒有一些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都給我閉嘴!”
郝義長老一聲大喝,當即就把好幾位考生被嚇了一跳,導致煉丹失敗。全場瞬間一片死寂。目光齊刷刷的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郝義長老麵露一絲尷尬,然後便深吸一口氣說道,“煉藥師等級考試,使用的為什麼是操作台,而不是一個個獨立的單間?就是想要考驗考生的自製力。如果在煉丹的過程中,你受到了他人的影響,那就隻能說明你學藝不精,怪不得旁人。都給我閉嘴,繼續煉丹!”
郝義長老說的這些雖然全都在理,但其中卻也涉及到了一個度,那就是什麼程度的幹擾在正常範圍之內,什麼樣的幹擾屬於惡意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