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一可是一個老江湖,其在喊話之前,特意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山坳中。所以他的聲音在山坳中遊來蕩去,重重疊疊,任何人都無法通過聽聲辯位來揣測出他目前的位置。
“三當家,是不是派幾個兄弟,把喊話的這人找出來。”
“先別急,容我跟他談談。”
血手衝著手底下的兄弟們一擺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然後氣運丹田大聲喊道,“兄弟,我之前可詢問過你們了,是你們自己說的金盆洗手,已經不再幹這攔路搶劫的買賣了。如今我把弟兄們都召集過來了,你卻又冒出來橫插一手,是不是有點不合規矩啊?”
“我想你是誤會了。”龍劍一再次變換了一個位置,“我這次過來完全是為了觀摩學習,你們該劫財、劫財,該劫色、劫色,不用管我。我要是覺得沒意思了,自己就走了。”
“你……這樣我很難做啊!”
“那就隻有請您多多包涵了。”
血手麵沉如水。他之所以敢帶著弟兄們對袁洪等人下手,就是以為其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袁洪等人活著離開,但現如今卻又平白無故,冒出來龍劍一這樣一個旁觀者。令其頓感措手不及。
“三當家,現在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趕緊派人給我進山坳搜啊。”血手一臉的氣急敗壞。
“那地下那幾隻肥羊呢?還按照原計劃設伏嗎?”小嘍囉怯生生的問道。
“袁洪他們幾個隻是沒有江湖經驗,你還真當他們傻啊?在暗地裏那位,都已經明著提醒他們了,你覺得他們還會傻到不知死活的自己往套裏鑽?,”血手被氣得呼哧帶喘,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但,以常理論斷的事情,也並非全對。
“小賊,你見血手要放了我們,便想方設法的想要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亡我之心不死。”袁洪歇斯底裏的咆哮著,其臉紅脖子粗,看得出來他是真生氣了,“但,我是絕對不會上你的當的!”
龍劍一還在山坳中變換位置,結果聽了袁洪的喊話,當即腳下一空,差掉就滾到了山澗下麵。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袁洪痛罵完龍劍一一番後,又扯著脖子向血手喊道,“血手當家,你千萬不要多心。我袁洪可以對天發誓,隻要你今天放我們幾個安全離開,我們快劍門日後絕對不會對你們屠刀幫進行打擊報複!”
“呃……”血手一陣無語,“還真是良言難勸該死鬼啊。”
血手一陣唏噓後,再次回複袁洪,“袁兄,我相信你的為人。我這就讓弟兄們再給你們讓出一條出路,你可以帶著你的兩位師弟離開這裏了。我血手也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會食言,派人去追擊你們!”
血手話音剛落,之前因為龍劍一喊話而合圍的匪眾們,此刻便再次讓出了一條通道。
袁洪見此,當即便笑容一展。
“老二。老四,咱們走吧。”
“大師兄,那賊廝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咱們把兵器全都丟在了這裏,如果屠刀幫食言而肥,那咱們可就連半點的反抗能力都沒有了,隻能任人魚肉!”“還有小師妹,咱們真就把她在這裏不管了嗎?”
麵對兩位師弟的質疑,袁洪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那賊廝害死了老三,其畏懼咱們快劍門的報複,所以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取咱們的性命。血手能不能信任我無法確定,但那賊廝卻一定不可信。所以眼下咱們隻能賭一賭了。”
“大師兄,你……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們兩個到底走不走?要是不走,我可就自己走了。”袁洪害怕遲則生變,所以並不願意跟他的兩位師弟繼續理論,“如果你們兩個選擇留下,跟花女同生共死,那也算是合了我的心意,至少我不用擔心脫光屁股的事情傳回快劍門了。”
袁洪說完這番話,轉身即走。
“大師兄,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老四瞥了一眼老二,然後連忙跟了上去。
老二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陣子,然後彎腰對花女深深的鞠了一躬,便也疾步匆匆的追向了已經走出頗遠的袁洪。三人彙到一處,結伴走進了屠刀幫一早就準備好的埋伏圈中。
袁洪帶隊,走了大概一千米左右的距離。
那分散兩邊的屠刀幫匪眾,便根據血手的指示突然動了起來。兩麵人馬前後合圍,僅僅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便將袁洪師兄弟三人死死的圍困在了當中。原來袁洪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樹林,強行突圍的話還占有一定的地理優勢。現如今他們三個主動來到了平地區域,前、後、左、右皆無路可逃。要想逃出升天,除非他們三個每個人都能長出一雙翅膀來。
“血手,你……這是什麼意思?”袁洪的聲音都在隱隱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