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刀,勝負已分,我可以走了嗎?”方玉人抱著方青的屍體,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氣。
“請。”白孤刀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胸中的怒火。
方玉人走,義無反顧的消失在了茫茫的霧靄當中。白孤刀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雙拳緊握,就差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了。
“白兄,就這麼放她走嗎?”
“哪有那麼容易。”白孤刀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吩咐道,“派幾個人悄悄跟上去,務必要把方玉人給我抓回來。”
“這事我親自去辦。”
“記住,我要活的,活的!”
在刀皇洞附近聚集的選手數之不盡,白孤刀當眾放方玉人離開,隻是在做樣子給別人看而已。
……
喬一水心憂龍劍一的傷勢,寸步不敢離開,以至於讓那些俘虜又生生被多綁了四個多小時。直到某個人衝破穴道,震碎繩索,才算是重獲自由。
龍劍一身受重傷,沉睡不醒,眾人隻能就地安營紮寨。
埋鍋造飯。
搭建帳篷。
巡邏警戒。
雖然沒有龍劍一的指揮,但眾人自發行動,整個隊伍依舊運轉如常。
“喬姑娘,吃些東西吧。再這樣下去,沒等道長醒過來,你的身體就垮了。”李恒挑開帳篷的門簾,端進來一碗肉湯和兩個饅頭。
“放那吧,沒胃口。”喬一水水米未進,在床邊守了龍劍一十幾個小時。
“道長的情況怎麼樣了?”
“脈搏稍稍穩健了一些,但還是沒有醒過來。”喬一水雖然在跟李恒說話,但她的目光卻一刻都沒有從龍劍一的身上移開。
“咱們隊伍裏也沒有懂醫術的,真害怕道長出些什麼事情。”李恒的情緒也十分低落。
“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
“借你吉言。”
一股極其蒼老而疲憊的聲音突然響起,喬一水、李恒不由得全都一愣。
“道長醒了,是道長醒了。”李恒發現龍劍一睜開了眼睛,正笑眯眯的看著他,不由得一蹦三尺高。“你在這兒照顧道長,我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李恒歡天喜地衝出門去,喬一水則坐在床邊,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都醒了,你還哭什麼?”
“我……以為你……再醒不了呢。”喬一水是越哭越厲害,不是她想哭,而是眼淚不受控製,止不住的往下流。
“沒聽說一句話嗎?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像我這種人是沒那麼容易死的。”
龍劍一說的後半句倒是不假,像他這種人是沒那麼容易死的。因為在他的胸膛裏,正跳動著一顆原本屬於神的心髒。隻要這心髒不毀,龍劍一的性命便不會滅亡。其哪怕是受再重的傷也會自愈,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活一千年哪夠啊,你得活一萬年,活成大烏龜。”喬一水的眼淚雖然沒有製住,但總算是展露出了一絲歡顏。
……
在遠隔千裏的另外一個營地裏,方獵也正在承受著傷痛的折磨。但他的情況,卻要比龍劍一好上很多。
“你的傷全都好了嗎?”江雁是方獵的女人,也是他除傻強之外最信任的屬下。
“痊愈哪有那麼容易,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方獵袒露上身,身上的疤痕密密麻麻極其恐怖。但要說最為嚇人的,其實還要屬方獵那張臉。其雖然沒有像豺狼人那樣長一個獸頭,但卻同樣從嘴裏卻齜出來兩顆獠牙,而且毛發極重。
“你今天為什麼寧可受傷,也不殺了那個賊道士?”沒有人比江雁更為了解方獵的恐怖。
“我不殺他,是看了他身後的勢力。”
“冥鬼宗?”江雁沒想有些擔憂。
“這些年烏墨老賊雖然在名義上保持中立,但在暗地裏,其卻是偏袒白家的。所以我方家若想後來居上,一舉滅掉白氏,就必須借助外界的力量。就如同白氏當年對付耿家一樣。”
“跟冥鬼宗合作,那可是與虎為謀。”
“冥鬼宗是虎,難道我們方家就是羊嗎?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心不夠狠,不夠惡。”
方獵這一步棋下得很巧妙,其既借此平息了會中兄弟對龍劍一的仇恨,卻又順理成章的搭上了龍劍一這一條線。他唯一失算的地方,便是誤判了龍劍一的身份,以至於弄巧成拙。
……
刀皇洞外的營地中。
“大哥,人給你弄回來了。”一個叫齊大海的黑胖子,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白孤刀的營帳。
“有人發現嗎?”這點是白孤刀最為擔心的。
“我辦事你放心,整個過程完全保密,就連跟我一起去的那個手下,都被我給……”齊大海用手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人顯然已經被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