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芷若說出這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之後，沉默。
張柏然也沉默。
邊上的Jack隻當自己沒聽見，一口一口喝著牛奶，仿佛大人們的世界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氣氛就這麼僵持著。
張柏然忽而起身，道：“抱歉，虞女士隻怕是找錯人了。如果虞女士願意出購虞貴人的品牌，回頭可以與我的秘書聯係。但是，今日這樣半路攔截的事情如果還有發生，我隻能報警了。”
張柏然禮貌地對著她頷首，側過身就要出去。
“張柏然大人！”
一道孩子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張柏然側目，便瞧見Jack一本正經地望著他：“張柏然大人真的不要考慮一下我媽咪嗎？她這麼漂亮溫柔賢惠聰明能幹，除了我心中的女神小羽之外，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了！而且這麼多年，她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哦！”
張柏然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張柏然大人，我錯了。”虞芷若開口：“我很抱歉，我們談談吧。”
張柏然沒有回頭，高大的身影披著燈光，如山一般屹立著，他的背影透著一股正氣與堅韌，這是經曆過歲月與滄桑的洗禮曆練出來的一種氣質。
不屈服，不盲從，不妥協。
聽見虞芷若的話，他輕歎了一聲，道：“虞女士想接著談，便把東西交出來吧！”
虞芷若緊抿著唇，交出他的車鑰匙：“喏，給你。”
他側過身，一看，蹙眉。
深邃的眼靜靜移到她的小臉上，再沒移開，道：“看來你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既然如此、、”
“給你！”虞芷若當即又掏出手機，放在桌上！
張柏然拿回自己的車鑰匙，將她的還給她，又拿過她的手機，將剛剛的錄音給粉碎了。
這女人，說什麼潛規則的話，不過是想要設計他、再拿這個當做證據來逼迫他放過她。
其實張柏然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他自認從商以來對於對手從來沒有過什麼同情心，但是這樣逼一個女人賣掉自己的公司，他莫名有種罪惡感。
將她的手機還回去放在桌上，他道：“談吧！”
“張柏然大人怎麼知道我悄悄錄音了？”虞芷若很是不解。
張柏然坐回去，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非常平靜地望著她：“你不是這種人。”
虞芷若：“、、”
“你連自己的心血跟事業都不肯出賣，又怎會因為一個小挫折就輕易出賣自己的肉體？”張柏然解釋後，又道：“況且，從你攔我的車，到奪了我車鑰匙的做法來看，你倒是有些小聰明的。”
他就是這麼聯想到錄音的。
很符合她的做派。
虞芷若喝了口咖啡。
不知不覺，咖啡喝完了。
張柏然麵前的那杯雖然點了，卻是一下都沒碰過，他挑了下眉，將自己那杯推到她麵前：“1.3個億，秦叔寶國際正式收購虞貴人，你可以繼續擔任虞貴人的CEO，從此靠著上市公司東家的這棵大樹，虞貴人也會有更好的發展。”
“張柏然大人的這杯咖啡，真是讓人喝不起。”她顯然還是不願意。
將咖啡給他推回去，她也平靜地望著他，道：“外間有傳聞，說秦叔寶國際幕後老板是當今陛下的三位皇子之一，如今二殿下在天海市求學，曾經再一次國際數學大賽上，他用的就是Sky這個名字。”
張柏然表情淡淡：“這些不過是傳聞，具體，我無可奉告。”
“原本我也以為是傳聞，但是現在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了。什麼能讓張柏然大人這樣費盡心機地壯大秦叔寶國際的實力？又是什麼能讓張柏然大人這樣殘忍地無視我們創業者的心血強行收購？”
“沒有強行收購，隻是商議，而且價格非常優惠。”
“強買強賣跟你現在做的事情有什麼區別嗎？”
“有買賣，有沒有公不公平可言。在商言商，價格不合適可以再談。”
“好啊，5個億，我賣，你給錢吧！”
虞芷若發現她跟張柏然談不攏。
他一心要買，她一心不賣。
既然她躲不掉，他又說價格好商量，就別怪她獅子大開口了。
張柏然沉默。
果然，她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
張柏然想了想，道：“1.3個億。這是最高的。要麼賣，要麼你就這麼過。但是有一點，虞女士，我很忙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跟我喝咖啡的。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虞芷若的手機響了。
她接聽：“Hello！”
“虞總，怎麼辦，我們工廠的機器都被封了，剛剛又有人舉報我們的織布廠投用了甲醛與鉛嚴重超標的原料，他們說要查3天才能有結果，但是我們還在趕W市的那個單子啊，如果到時間交不出貨，違約金可是要真金白銀賠給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