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雋川驟然抬眸,下意識地朝陽台處走近。
“傅雋川的骨髓結果快出來了,隻要能匹配上,念念就有救了……好好……先這樣,拜拜。”
傅雋川往拐角處走去,隱在暗處。
不多時,傅雋衡從陽台出來,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傅雋川則再喝不下酒,他望著傅雋衡遠去的背影,冷著臉給餘凱定打了一通電話:“去查清楚,我上次做的骨髓配對是跟傅雋衡做,還是跟莫念念做。”
電話那頭的餘凱定匆匆應下,而另一邊的紀謙走了過來,傅雋川沒了應酬酒局的心思,跟紀謙說:“我家裏還有點事,想先走了。”
好友紀謙說:“快回去吧,別喝太多酒,要是心情煩就找我出來聊聊天,我隨時都在,女朋友都沒現在的你重要。”
“謝了。”
傅雋川開車回了家。
顧小漠忙前忙後,甚至不惜屈身伺候他,為的不是傅雋衡,而是她的女兒莫念念這個可能性猶如一陣清風,將他鬱結於心的煩悶、痛苦掃去些許。
房間裏已然煥然一新,傅雋川就跟走進陌生房間似的,他坐在新沙發上,怎麼也得不到一絲舒適感,他雙指揉著太陽穴,眉頭擰得緊緊的。
由於物品更換太過匆忙,這些新沙發新茶幾等物都不合傅雋川新意,簡單得就跟樣品房似的,一點生意都沒有。
突然,傅雋川想到了什麼,取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與錢先生的聊天框。
仙人掌:給我畫兩幅畫,要有蓬勃生機的。
卻說顧小漠當時剛剛把念念哄睡,疲憊地攤在床上,正想刷一刷手機,就收到了十分鍾前大老板發來的微信。
不說念念這陣子得了手足口她要照顧的事,但就說這“蓬勃生機”的需求……
顧小漠開始打字。
錢:我這些天不開心,畫不出有蓬勃生機的畫。
這條信息剛發完,顧小漠突然醒過神來,她這樣回複會不會得罪大老板?她記得上次她說自己不會畫漫畫,還被徐育安訓了一頓!
顧小漠懨懨地想,離個婚,影響情緒還影響工作,真糟糕。
顧小漠坐起身,正打著字:對不起啊,我的意思是說……
這時,手機“叮”地一聲響起,顧小漠垂眸一看。
仙人掌:嗯。理解。
顧小漠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自己的解釋,突然對這個大老板生出些許的惺惺相惜。
他們雖然從未見過麵,但審美、喜好在某些方麵卻十分契合,就比如她畫的畫,他都懂。她說自己不開心,畫不出有蓬勃生機的畫,換做徐育安就又要訓她了,可大老板卻簡簡單單地說他理解!
猶如找到伯樂,顧小漠心頭微暖,這些天來沉悶痛苦的心情得到一定的緩解。
顧小漠下了床,就著念念的小畫架,給大老板畫了一道彩虹,然後拍照,發給大老板。
傅雋川本來都要收起手機了,忽然又看到錢先生拍來一道彩虹,這道彩虹隻不過是略略幾筆罷了,但上方點綴著些許水珠,仿佛寓意著雨後彩虹。
傅雋川挑眉。這個錢先生竟然看得出他不開心?還畫了一幅雨後彩虹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