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漠的臉登時漲得通紅,她又羞又惱地瞪了傅雋川一眼,徑直跑去排隊買爆米花了。

直到電影開始播映,顧小漠臉上的熱度才漸漸消減下來。

昏暗的電影放映室裏,大家都在靜靜地看著電影,電影播到煽情處,顧小漠甚至跟著落下淚來,她扭頭看向傅雋川,發現傅雋川依舊麵無表情,跟在看紀錄片沒兩樣。

顧小漠怔了怔。

傅雋川偏頭看來,明明滅滅的熒幕光中,他看到顧小漠臉上的淚痕,不由皺緊眉頭,傾身過來,用拇指給她拭淚:“怎麼哭了?”

顧小漠小聲說:“章章懷孕七個月,老公得了白血病,好慘啊……”

傅雋川迷茫:“這有什麼好哭的?”

顧小漠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位阿斯伯格綜合征者解釋共情這種東西。

傅雋川又說:“她生下孩子,還能多一個骨髓提供源,說不定孩子的骨髓跟父親的能匹配上。”

顧小漠呆了呆,傅雋川這個思路好像也說得過去。

電影結束時,章章的老公還是死了,章章獨立撫養女兒,將老公留下的小店開成了連鎖便利店,也算是一種圓滿結局。

電影散場,不少人在說大富大貴不強求,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比較重要,顧小漠也深有感觸。

“幸好念念的骨髓能跟你的匹配上,不然我來看這部電影,肯定會哭死。”顧小漠抹著淚說。“希望接下來的生活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傅雋川腳步一滯,須臾又恢複平常的作態。

“明天你不用過來了。”傅雋川說。

顧小漠疑惑地問:“為什麼?”

傅雋川牽著顧小漠的手過馬路,隨口說:“明天我公司的高管會過來開會,還有很多事情忙,都是公事。”

“哦哦。”顧小漠沒多想,“那我明天在家工作。”

“嗯。”

晚上顧小漠回到家,不多時傅雋衡也送念念回來了。

從珍珠港到逸濤雅苑是段不小的距離,念念都趴在傅雋衡身上睡著了。

將念念抱上床,傅雋衡動著肩活絡筋骨,跟著顧小漠一起出了念念的房間。

“明天我媽準備帶念念去買過年衣服。”傅雋衡說。

顧小漠說:“我還打算明天帶念念去踏青呢。不過也行,你們去買衣服,我留在家裏工作。”

說著,顧小漠給傅雋衡倒了一杯水,傅雋衡握著水杯,似笑非笑地說:“我想你明天也不會去找傅雋川。”

顧小漠愣了愣:“怎麼這樣說?”

“明天是張元靜爺爺的生日,傅雋川哪裏有功夫搭理你。”

顧小漠皺了眉:“傅雋衡,你別總是挑撥離間,傅雋川和張元靜之間沒什麼的。”

傅雋衡沒好氣地抿抿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挑撥離間了。”

“我不去。”顧小漠說,“傅雋川要是知道了,他肯定又要生氣,胡亂揣測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第二天,顧小漠在家畫稿,念念則被送到陳爾珍那兒。

這期間,顧小漠還跟傅雋川通過微信聯係著,下午六點,顧小漠和柳映真約了出去吃烤魚,由於柳映真約好的地點就在仁和醫院附近,所以顧小漠提前了半小時來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