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遲仍然躺在床上沒有醒來。
緊閉著雙眸,那張如希臘雕塑般的深刻麵龐在不似之前那樣對她凶神惡煞了。
蘇萊不容多想,走過去試圖搖醒江意遲。
可是江意遲一直都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外麵,傳來了房屋崩塌的轟隆之聲,蘇萊用盡全身力氣把江意遲從床上扶了起來。
這一刻,她後悔之前給江意遲服用安眠藥,如果江意遲真的死在這裏,她一輩子將會活在痛悔和悲傷中。
因為她愛他。
不管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這個男人已經徹底融入了她的生命之中。
蘇萊緊緊的扶著江意遲,一步一個腳印,艱難的躲過了天花板吊燈的砸落,總算走出了臥室。
轟隆一聲,江意遲頭頂上的一塊玻璃被強烈的餘震震了下來,
眼看就要砸中江意遲,蘇萊撲倒江意遲,壓在江意遲的身上,承受著那塊玻璃重重的襲擊,頓時,撕裂的疼痛蔓延到了整個身心,血脈逆湧,蘇萊口吐了一大堆鮮血。
江意遲被震醒,睜開眼,入目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
頃刻間,江意遲的心發狠的一沉,翻身將蘇萊抱入懷中,眼眸通紅,將她一個提離:“聽著,蘇萊,我不準你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蘇萊已經昏死了過去,渾身全是血,江意遲抱著蘇萊瘋一樣的奔跑著,強烈的餘震坍塌了平整的地麵,摧毀了城市的繁華,江意遲抱著蘇萊,失去理智一樣的朝醫院奔走
*
好痛,錐心入骨的疼痛蔓延到了身體的各個角落,蘇萊動了動身子,倒抽了一口冷氣。
疼的冒出了冷汗。
“別動,小心傷口裂開,剛消炎的。”耳邊,傳來了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
蘇萊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見了封銘深。
封銘深凝重著眉頭,痛心疾首的看著她:“蘇萊,你真傻。”
蘇萊清醒過半,腦海裏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南市發生地震,她替江意遲擋下了那塊玻璃,然後,她就昏迷了。
“他沒事吧?”蘇萊的聲音有些嘶啞。
封銘深歎一口氣,無奈的開口:“他好的很,你不用擔心了。”
蘇萊沉默片刻,又問:“北北呢?”
“北北被我安頓在美國,你不用擔心,隻管安心休養。”
蘇萊從封銘深的口中得知,她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一個月期間,一直都在治療傷口。
大塊的玻璃砸爛了她的背,還嚴重傷及了內髒,做了幾次手術才算脫離了危險。
“江意遲要結婚了,和你妹妹蘇宛筠。”封銘深突如其來的話如一記悶雷,
蘇萊腦袋嗡的一聲,想要強扯一絲笑意,可是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隻溢出了一抹苦澀。
“或許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蘇萊,我要讓你知道,他不值得你去愛。”
蘇萊後知後覺一樣哦了一聲,烏眸氤氳,卻忍著不掉落一滴。
倏然,門外,高大的身影映入她悲傷的眼簾,心頭一慟,她別開了視線。
江意遲一貫的黑色,邁步進來,眸色幽沉,每走進一步,病房多了幾分壓迫。
“銘深,你好像不適合呆在這裏。”
封銘深眼底浮著一絲冷意,緩緩的起身,細心的為蘇萊掖好了被子,柔聲叮囑:“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銘深,不要走。我需要你。”蘇萊第一次主動握住封銘深的手。
全然不理會江意遲那雙宛如殺人刀似的犀利深眸。
蘇萊不想和江意遲單獨在一起,那樣她會壓抑。
封銘深心頭一動,反手和她十指相扣,看著江意遲,兩個男人對峙,風馳電掣般的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