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完全不足以形容夜宴。這裏一樓的大廳裏,人山人海,五六百平米的大廳被擠得滿滿當當。
陳言默進門,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便開始盯著台上看。
他不喜歡這種交易,但是他要來看看那個女人的下場。膽敢綁架安曉,簡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忽然,所有的燈光都暗了下來,音樂聲也跟著停下,不知道的人,大概以為停電了。
台上的幕布慢慢的往兩邊劃開,微弱的燈光從幕布後麵露了出來。
燈光下,一張紅色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女人。
她的頭發用發簪綰了起來,耳際留了幾縷碎發。
女人側坐在凳子上,白皙的臉頰上掛著微彎的黑色碎發。畫著淡妝的精致臉龐,眼角用紅色的眼影輕輕一點,呈現出一種美人垂淚的荏弱之態。
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像是含著水光,黑長細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呈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這荏弱嬌俏的模樣,立馬引得台下一眾男人心疼。
“1號佳人,常歌,十萬起價。”就在大家沉醉的時候,旁邊一個拿著話筒的女人叫出了價格。
隨後,女人起身,印著海棠的盤扣長旗袍隨著她的動作,衣角微微顫了顫。垂到腳背的衣角不便於行走,她微微躬身,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提起裙角。
女人全程沒有任何表情,但那瑩著水光的大眼睛,以及帶著一絲猶如丁香般結著愁怨細眉,都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傅易軒剛一門,就見到這一幕。
這女人全身都緊緊的包裹在長長的旗袍裏,除了手臂,完全沒有多餘的肉露出來。但是這樣子,卻比那些衣著暴露的女人更加引人遐想。讓人想一把將她拉到懷裏,好好安慰,然後再將包裹在外麵的長旗袍撕碎。
大家震撼於這個女人與以往那些女人的不同,那個女人卻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把琵琶,將凳子轉了個方向,坐在上邊彈了起來。
傅易軒剛找到陳言默,挨著坐了下來,琵琶聲便在他的耳邊響起。
他用手柺輕輕撞了撞陳言默,“這是唱的哪一出,怎麼還彈起琵琶了?”
“華富地產的總裁來蓉城了。”
傅易軒了然,原來是有人想投其所好。
華富地產的總裁是外籍華人,叫南宮瑾。
南宮瑾是近兩年才回國,開始涉足房地產。華富地產雖是新成立不久的公司,但是它隸屬於瑞士有上百年曆史的GCP建築公司,資金雄厚。
外界對南宮瑾的傳言有很多。
有說他因為車禍而不能人事,所以年近三十身邊還沒有一個女人。也有說他是因為太癡迷於研究中國古典文化和建築設計,忘記了享受。但廣為流傳並得到大多數人一致認同的是,他心裏有一個姑娘。
據說,曾有人在他的居所見到一副寫意山水圖,但圖的右下角卻出現了一個身形瘦削的女人。
畫上題了一首詩,是崔護的《題都城南莊》: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傅易軒經常混跡於風月場所,對這樣的風流軼事自是知之甚詳。
他湊在陳言默耳邊,悄聲說道:“要是將這個女人送到南宮瑾床上,你說他要還是不要?”不是為了心中的佳人守身如玉嗎?以他那種悲秋傷春的性格,要是有一個楚楚可憐的女人站在他麵前,他能夠忍受住這種煎熬?
“能夠在短短兩年就在國內迅速崛起的人,你以為除了家族提供的資金幫助,他本人會沒有任何實力?”
悲秋傷春,不過是他故意展現出來的。這個男人實力難測,想要投其所好,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今天來的目的,倒不是為了了解華富地產的總裁,他隻想看看那個女人的下場。不過,如果遇上了南宮瑾,他也不介意結交一下。
女人表演完,台上的燈光暗下去,簾幕被拉上。耳邊再次傳來之前報價那個女人的聲音:“現在開始競價。”
“20萬!”
夜宴佳人秀,每月舉行一次,每次3人,起價不一,但每次喊價都是最少加2萬。一開始,大家都是一次2萬的加,直到最後才開始大幅度加價。很少像今天這樣,不僅底價高,而且一開始就有人喊出底價兩倍的價格。
“20萬,還有人加價嗎?”
“25萬。”
“40萬。”之前那個男人不死心的加價。
“50萬。”已經是他之前喊出那個價格的兩倍了,再多他就放棄。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隻是氣質略微不同了點,燈一關還不都是一樣。
“80萬。”那個男人似乎看準了常歌,不停的加價。
“80萬,還有比這更高的價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