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發動汽車,安曉漫無目的在街上亂逛。

黑色的賓利自她的車後緩緩起步,很快便超過她,到了她的前麵。

林岩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心中疑惑頓生。這輛車的車牌她曾經查過,車子的顏色又是那麼的紮眼,他確信自己不會認錯。

林岩看了一眼靠在座椅上的陳言默,知道他雖然醉了,但是的思維還在。

“總裁,後麵那輛車似乎是太太的。”

安曉?

聽到這個人,陳言默緊閉的眼睛猛然睜開。

“停車!”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錯過。

林岩心有戚戚,“總裁,現在停車很危險。”

“我叫你停車,聽見沒有?”

他不管這是什麼時候,會發生什麼情況。他找了這麼久的人,怎麼能夠輕易的錯過。即使隻是疑似,他也不能放過。

林岩不肯停下,陳言默煩躁的去搬他的方向盤,他隻好被迫停下。

賓利漸漸減速,在距離安曉隻有幾十米的路中央停下,想將她逼停。

安曉恍恍惚惚,沒有發現前麵的車子已經停下,一下便撞了上去。情況危急,她顧不得考慮其他,趕忙急刹車。

她的車速慢,撞擊力小,對前麵的車子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反而是她自己,與前車衝撞,又忽然急刹車,身體猛地前傾,額頭狠狠地砸在了儀表盤上麵,肚子被安全帶緊緊勒住,頓時感覺到一陣糾痛。

林岩看到車子撞上來,瞪大了雙眼。要是車裏真的是太太,這樣的撞擊,不要傷到孩子才好。

雖然不知道在綁架以及逃跑的過程中,孩子是不是還在,但他們都抱著一絲希望。但是,如果因為這個原因孩子出了什麼意外,那總裁豈不是要自責死。

林岩趕忙下車,敲響了安曉的窗。

車窗緩緩降下,裏麵露出安曉滿是痛苦的臉。

“救救我,孩子,孩子……”

顧不上其他,林岩趕忙將安曉從車裏扶了出來。

兩輛車的防撞性能都很好,幾乎沒有損傷,但是安曉的車子顯然不適合開走。

要將她從駕駛室挪走,還要見將前麵那輛車上的醉鬼扶上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安曉扶到賓利上麵。

剛剛的撞擊,讓車子猛烈的搖動,陳言默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見林岩扶著滿臉痛苦的安曉上車,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曉曉,真的是你。”他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

安曉竭力掙開他。

“鬆,鬆開。”

“我不會再放你離開了。”他隻顧著沉浸在她回來了的喜悅裏,完全沒注意到她臉上那痛苦的神色。

“林岩,趕緊送,送我去醫院。”

陳言默這草注意到她滿臉的痛苦。

朝林岩吼了一句,“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上車。”

隨後,他扶著安曉,和她一起在後座坐下。

車平穩的起步,陳言默的的思緒漸漸回籠。現在他滿心的都是自責。

如果不是他逼著林岩停車,安曉怎麼可能撞上來。他不敢想,如果孩子出現什麼意外,他該怎麼辦。

陳言默催促林岩,“開快點。”

車子很快在仁愛醫院停下,陳言默抱著安曉從車裏出來。

醫院大門口略有些昏暗的燈光照射在安曉身上,一張蒼白的小臉五官緊緊的皺在一起。

陳言默感覺手上一陣濕濡,一看竟然滿是鮮血。

院長早就接到電話,親自過來。婦產科那邊也已經就緒,陳言默剛到,醫生和護士就已經圍了上來。

陳言默沉聲道:“我要他們母子平安。”

情況緊急,沒有經過詳細的檢查,院長和婦產科主任也不敢保證。但陳言默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

他冷著一張臉,上邊全是山雨欲來的烏雲。

“如果辦不到,那麼你們這輩子也別想在醫學界混了。”

安曉很快被推進手術室。

走廊裏的聲控燈忽明忽暗,手術室的大門露出一束微光,門上方的牌子上山亮著“手術中”幾個鮮紅的大字,就像他手上殘留的血跡。

林岩從沒看過這樣落寞的陳言默,驚詫之餘又有些同情。

“總裁,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在這裏守著就好。”喝了那麼多酒,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總裁應該十分疲憊。

“我要看著她安全出來。”

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她回來,卻因為自己醉酒出意外,不看著她安全出來,他怎麼能安心?

這時候,醫生從手術室出來。

“誰是病人的家屬?”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