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默迷迷糊糊之中將地址報了出來。安曉捏著手機,心裏有些猶豫。
到底要不要去?
聽到陳言默的聲音,安曉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思念已經無法抑製,感覺都快要從心裏溢出來了。
將手機放進提包,輕手輕腳的下床,換了身衣服。拿上車鑰匙,悄悄開門,輕輕關上。
關上大門,安曉拍了拍狂跳不止的心口,臉上露出一抹笑。這感覺,怎麼那麼像是有夫之婦半夜會情郎的架勢。
安曉將閑置了幾個月的跑車開出來,徑直往魅惑開去。
陳言默馬上就要和顧芷蘭結婚,很快就能如願以償了,他還有什麼值得傷心的事?難道是他父親的病情惡化了?
據說在她被綁架前他忽然離開,就是帶著父親去國外看病。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並沒有其他的女人,除了顧芷蘭。
想到這裏,安曉有幾分晃神。
綁架的事情透著蹊蹺。
安欣欣和自己的爭端僅在於安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她已經脫離安家,大小姐的身份已經落到安欣欣身上,她還有什麼理由害自己。反而是顧芷蘭,她更有理由害自己。
可是,至始至終,出現的人隻有安欣欣,顧芷蘭似乎完全是置之度外,看起來與這件事完全沒有關係。
很快,車子開到魅惑。安曉停下思緒,將車停在門口。
在這座不夜城,滿是醉生夢死的男女。一個個披著精美的外衣,遵循著最原始的欲望。
男歡女愛本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如果跨越了道德的底線,那就變成了令人不恥的禽獸。
安曉皺眉看著大廳裏墮落的人,滿屋的酒氣熏得她直犯惡心。
環顧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陳言默。
也是,像他那樣的大少爺,大概是不會待在大廳裏,估計有自己的包房。這裏是溫晉南的地盤,他們一起在這裏經常喝酒,肯定有專門的房間。
她從來沒有和他來過這裏,哪裏知道他的包房在哪。
吧台那邊,一個長相清俊的年輕男子正在給顧客調酒。
安曉走過去,看著他。“陳言默在哪裏?”因為著急,又久尋不到人,語氣難免有些不善。
男子將調好的酒倒進杯子,推到正在等待的顧客麵前。他靜靜打量著安曉,眼神裏帶著審視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待目光流轉到安曉隆起的肚子上時,他心裏了然。原來是陳少一夜風流種下了惡果,現在女方尋上門來了。
“陳少的行蹤我們不便透露。”語氣裏滿是公事公辦,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麵。
安曉也沒有繼續問,知道這種地方多的是女人伺機攀附,希望有朝一日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這種時候,她也不想解釋。
從吧台離開,安曉徑直來到電梯口。按照這邊的布局,包房應該都在樓上。
電話撥通,裏邊傳來陳言默的喃喃囈語:“當年你要救我,既然招惹了我,招惹完居然就消失了。好不容易找到你,卻又失蹤了。這次是我不對,沒有將保護好你,隻要你回來,我……”
安曉沒明白她的話,隻當他是在胡言亂語。
安曉:“你在哪裏?”
陳言默:“你在我心裏。”
安曉:“我問你人現在在哪裏?”
陳言默:“我在想你。”
安曉覺得真是沒法和酒醉的人好好說話。
一再問他,都被他胡言亂語打斷,安曉有些煩。
“陳言默,你究竟在哪裏?”語氣十足的不耐煩。
電話裏一陣沉默,不一會兒裏邊傳來林岩的聲音。
“總裁,回禦庭還是半山花園?”
安曉自嘲的一笑。原來有人接他。
接到他的電話,知道他喝醉了,她趕忙急急忙忙的趕來,完全沒有考慮如今是深夜,更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安危。可這一切對於陳言默來說,卻是不足以放在心上的事情。
估計也是在撥號的時候,不小心打錯了電話,這才打到自己手機上的。
在從夜宴到魅惑的路上,陳言默就打了電話給林岩,讓他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接自己。自從安曉失蹤以後,他隻有在留有她的氣息的房間裏才能安心入睡。
安曉已經很久沒有住在禦庭了,最後的那段時間,她都住的半山花園,那裏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迷迷糊糊中,陳言默開口說道:“半山花園,是我特意為曉曉建造的,她說她喜歡那樣的城堡,我就在住宅區建了一座城堡。她說的話我都記得,哪怕已經過了十幾年。”
安曉知道有人來接他,自嘲過後,早已將電話掐斷,錯過了這段話。
外麵是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燈是為她亮的。繁華的夜景在安曉眼裏不過是過眼雲煙,入不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