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的出現,將溫靜怡的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去了,調查當年的事情讓她分身乏術,她沒有精力理會安曉。
安曉安安心心在禦庭坐月子,陳言默也在那裏陪了她整整一月。每天早上,林岩都會將今天要處理的文件送過來,下午再過來拿。如果還有什麼需要陳言默簽字的文件,他也會一並拿過來。
公司的事情,大多數都是林岩在過目,拿不準的才打電話谘詢陳言默。
被他這樣寸步不離的守了一個月,安曉心裏的怒火也壓抑了一個月。
憑什麼他看上她了,就不管不顧,將她留在身邊。他看上顧芷蘭了,又不管自己的安危,在她失蹤的時候決定和顧芷蘭結婚。
她回來,本以為兩人會一刀兩斷,卻又因為一次車禍,他們再次糾纏在一起。
陳言默坐在主臥窗前的書桌上,翻看手裏的文件。
安曉看著他俊逸的側顏,心裏止不住感歎,即使心裏煩透了這個男人,她仍舊止不住被他的皮相吸引。
陳言默盯著文件看了半晌,覺得眼睛有些疼。他捏了捏眉心,側身的時候,發現安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看。
女人一張白皙的小臉上布滿了紅暈,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病態的蒼白。她臉上的紅暈很不正常,像是喝醉了酒,亦或是感冒發燒所致。
陳言默起身快步走到安曉麵前,溫涼的手指落到她光潔的額頭,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似乎有點低燒。”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裏帶著隱隱的怒氣。兩片薄唇抿起,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安曉不知道他的怒火從何而來,隻覺得莫名其妙。兩人相安無事,她又沒有惹到他,憑什麼給她擺臉色。
躲開他的碰觸,安曉往裏邊縮了縮。
看她這樣子,陳言默更加不高興了。這是嫌棄他嗎?
這一個月以來,他做小伏低,隻為了讓她明白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以解開她的心結。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她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她不僅不會主動搭理他,甚至在他和她說話的時候,他說幾句話,她偶爾才會不輕不重的答一個嗯或者哦。與其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還不如說是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陳言默被迫收回手,五指彎曲握成拳,額頭的青筋凸起。
“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一句怒吼就這麼出口了。
安曉冷哼了一聲,終於演不下去了嗎?
“這一個月裝的累了吧?”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但是陳言默知道,這平靜的表象之下,是驚濤駭浪般的怒氣。
陳言默不知道怎麼說。他不是一個喜歡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人,有了想法他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將它實踐出來,而非訴諸於口。
安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果然如此。
他對自己不過是敷衍,這一個月的好聲好氣不過是為了她能夠心軟。至於心軟後答應他什麼,安曉暫時還沒有想太多,也不敢想太多。
看慣了豪門紛爭,她不敢想一個即將要被趕出家門的女人會有怎樣的下場,她的孩子又會過上怎樣的生活。她最害怕的不是在她愛上他之後,被他無情的拋棄,而是讓她感受母子分離的剜心之痛。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用帶著些諷刺的語氣說道:“其實你不必如此,想離婚和我說一聲就是了。我這種無依無靠的孤女,難道還能比得過陳家大少的鐵腕?”
陳言默最怕她這幅樣子,和她說什麼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完全不搭理。即使是開口答他的話,也能在不經意間將他氣得內傷。
陳言默皺著眉頭,一雙銳利的眸子裏染了寒霜,“誰告訴你我們要離婚?”他走到床邊,將斜靠在床頭小憩的安曉掰了過來,迫使她麵對著他。“我說的話你忘了嗎?我陳言默的太太隻可能是你。”
安曉眼波微微流轉,清冷的眸子裏多了幾分色彩。不過,很快這抹神采就消失在黯淡的憂愁裏,“那顧小姐呢?”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她結婚。”
安曉笑了。
又是這樣。每次談到這個問題,他都是這個回答。可惜,她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連一個讓人信服的解釋都給不出來,讓她怎麼相信?
那次在醫院見到章喻,她給了自己一份資料。從裏邊的信息來看,顧芷蘭手裏握著一些資源,可以讓人幫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懷疑,綁架她的人根本不是安欣欣。
從小在一個屋簷下長大,安欣欣有幾斤幾兩她還不清楚嗎?除了自視甚高的愚蠢,她還會什麼?上次那樣設計精密的綁架,以安欣欣的腦子可做不出來。
她和舒怡然能夠逃出來,還是因為安欣欣惹惱了那兩個男人,讓她們有了單獨對付,各個擊破的機會。如果不是那樣,她們根本沒有機會擊倒那個男人,趁機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