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算是有緣分的,兩天中我們碰到了三次,一次是停車場,一次是你的展廳,一次是現在。”我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試圖用自己真誠誠懇的目光打動他,我始終相信,人與人之間隻要誠懇的溝通,有些事,是可以做到的。
“好吧,我是從一個叫孫博文的古玩商人那裏買到的。”說完,不等我再說什麼,就拉開防盜門,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我心裏默念了孫博文,可是,茫茫人海,我到哪裏去找這個孫博文呢?很顯然,羅天佑不願意提及玉碗的來曆,或者說,他不屑於和我說起,打開電腦在百度裏搜了一下,一下子出來好幾個孫博文,有電腦商人,有藥材商人,倒是也有個古玩商人,但是百度對他的解釋很簡短,也很籠統,隻說該人是玉器商人,經營玉器珠寶生意多年,財富頗多,全國各地都有他旗下的玉器行。
看來這件事非要求助麗麗兩口子才行,既然孫博文是商人,我想張雄超這個做財經新聞的人一定知道他。
從何展偉的房子出來我直接開車去了麗麗家,事情倒是巧得很,當我和張雄超說起孫博文這個人的時候,張雄超從他的外套兜裏掏出來一張大紅請柬,遞給我看,然後漫不經心的坐在沙發上說:“你看你來的巧不巧,我明天要參加他女兒的婚禮。關於你的事麗麗都和我說了,你說讓我幫什麼忙吧,我一定效勞。”
麗麗沒好氣的白了張雄超一眼喃喃地埋怨道:“還說呢,總共采訪過人家兩次,那個孫博文再看見你都不見得認得你,你能幫什麼啊。”
“不認識人家給我請柬幹嘛?”張雄超反駁道。
麗麗斯毫不示弱,他氣鼓鼓地說:“這些商人也真是的,難道會缺朋友撐台麵嗎?還要你這個無名小卒犧牲腰包去湊熱鬧,這下,每個千兒八百的拿不出手了吧?”你的工資才有多少哦!”
“行了行了,就會叨叨,明天陪不陪我去你看著辦吧。你陪冉冉聊吧,省的和你拌嘴!”說完,張雄超立即站起身,他朝我抱歉的笑笑轉身走進臥室。
“咦?!”麗麗的眼睛頓時放出光芒。她笑著對我說:“冉冉,正好明天我的工作室要有幾個老顧客來做衣服,我不在的話顧客會不高興的,這樣,你替我陪張雄超參加婚禮去。”
我推了麗麗一把,“這叫什麼破主意啊,婚禮上那麼多人,要是被人誤會該多尷尬啊,不行,不行。”
麗麗慷慨激昂地繼續說:“你以為張雄超是著名記者啊,誰都認識,我跟你說啊,像孫博文這樣的商業巨頭,那參加婚禮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張雄超也就是一個跑龍套的,沒人認識他。我跟他去也純屬蹭吃蹭喝,你去不也一樣嗎?再說了,你還可以隨機應變,等機會要是能和孫博文說上話,就更好了,即使說不上話,了解一下情況,才能進一步了解玉碗的下落啊。”
麗麗的話倒是很有道理,可是和張雄超一起參加婚禮,我還是覺得別扭,這時,張雄超從臥室走出來,麗麗把這個想法告訴他,張雄超頓了一下說道:“你們倆都去吧,就像麗麗說的,沒人認識我是誰,你們和我一起進去,沒人會追著問我哪個才是我老婆。就這麼辦吧,也省的我再為如何向孫博文提玉碗的事犯愁了。”
“這樣可以嗎?”我看著張雄超,他點點頭說:“沒事的。”於是拿起茶壺倒茶喝。
接下來,麗麗倒是興奮了,她拉著我走進臥室,麗麗把我按到她的床上坐下,自己打開衣櫃的門,麻利地拿出一件黑色貂皮披肩笑眯眯地對我說:“我老公新給買的外套,我穿上你看一下。”說著就把披肩披在身上。
衣服的真皮質地和真毛的紋路在麗麗身上閃閃發光,我笑著點點說:“確實好看,顯得雍容華貴。”
麗麗在鏡子前擺動著身體,她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她看了看我,說:“我老公還不錯吧?”說完,神秘的走近我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不到三萬。”
“啊?”我被驚得目瞪口呆。
麗麗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說:“快幫我挑一條裙子,搭配一下,明天我要穿去參加婚禮。”
我站起身,順手翻動麗麗衣服裏長長短短質地不同的裙子,用羨慕的語氣對麗麗說:“張超凡對你真好。”
麗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但轉而又氣憤得說:“他不對我好,要對誰好啊,你知道嗎?他居然背著我,藏小金庫,如果要不是我及時發現,等小金庫發達了,還不定要給哪個女人花呢?”
之前麗麗就和我說過,張雄超的工資雖然不高,但是有灰色收入,甚至灰色收入占到他總收入的百分之六十,所以,麗麗一向對張雄超的經濟大權控製的非常嚴格,以至於張雄超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除了工資如數上交,還要隨時接受老婆的檢查,查消費賬單,查衣兜,查手機,就差二十四小時監控張雄超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