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至少答應我繼續扮演我的女朋友,玲玲的事真的不是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羅玲不是開玩笑,一個女孩兒的心思很難猜,但是全天下所有女孩兒對自己喜歡的人的心思,我是懂的。
我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隻是默默向單元門走去。
吃飯的時候,我有意無意地觀察羅玲,她一點也不拘束,迅速吃了幾口飯就又跑進臥室畫畫,看不出來她有一點難過的神情,羅天佑幫我夾菜她也沒有特殊的反應,就好像我真的是羅天佑的女朋友,而她隻是他的妹妹,他的親人。
吃完飯,芬姐收拾廚房,我和羅天佑把爸爸的書房收拾了一下,讓羅玲當畫室,說實話,我從來不舍得破壞爸爸書房的原貌,就連我自己畫畫,都是用畫夾,或者到學校去畫,可是,既然羅玲真的做了我的學生,我就真的想她能學的好一點兒再好一點。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羅玲協商,白天她跟我到學校畫室畫畫,我隻要沒課就去指導她,晚上她在書房畫,她很努力,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她的進步,我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有天分的人,羅玲在學校除了在車裏見過韓子玉,韓子玉也給她講過季節素描和其他繪畫課程,除此之外,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有時候韓子玉滔滔不絕的和我說話,她就看著窗外發呆,從來不插嘴一句話,更不主動和韓子玉打招呼。
但是,很顯然,她已經成了學校一道神秘的風景,每一次我和她一起從車棚到畫室,都有很多同學投來羨慕的目光。同學們對她的整體評價就是清高脫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韓子玉給她上過兩次課後大發感慨,他說竟然有這樣的有繪畫天賦的人埋沒在農村裏,看來國內的素質教育還是沒有完全落實到實處。韓子玉看出羅玲的古怪,他曾經和我說羅玲的心理問題早就該引起家裏的重視,任其發展下去會很危險,國外這種孩子早就開始在心理診所治療了,我並沒有把韓子玉的話當回事,畢竟,我了解羅玲如此沉默的原因,或許她從小走失的經曆造就了她的性格,她隻是性格有些古怪而已,不至於到去看心理一生的地步,即使要去看心理醫生,也要熬過考專業課程,或者高考結束。
我也和羅天佑談過這個問題,羅天佑也讚同我的看法,他說羅玲的自尊心太強,如果貿然帶她去看心理醫生,會更引起更多的不良後果。
羅天佑因為羅玲住在我家,隔三差五就來吃飯,不僅給羅玲帶來各種營養品,還經常買我愛吃的零食,後來,芬姐的老公病情反複,羅天佑幹脆隻讓芬姐幫我們做午飯,晚飯他來家裏幫我做。我和羅天佑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一起做飯,一起洗碗,一起收拾屋子,有時候我會暫時忘記,忘記這一切都是為了配合他騙羅玲。
這天,吃完晚飯,羅天佑正要幫我收拾碗筷,羅玲叫羅天佑叫他到她的臥室去一趟,說是有事要說。羅天佑疑惑著看著羅玲,又看看我,然後跟著羅玲去了她的書房。
幾分鍾後,羅天佑從羅玲的臥室走出來,他的神情有些複雜,目光中有明顯的焦慮,我看了看他,下意識地想問他有什麼事,話到嘴邊我又咽回去,依舊在廚房做家務,心想,人家兄妹兩個人的事,幹我什麼事。
收拾好吃放,羅天佑站在我的臥室門口,叫我過去,他把我拉到臥室裏,關上房門,把我按到床上坐下,我疑惑地看著他,“有什麼話在客廳說不行嗎?”
羅天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對麵,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我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想理他,於是站起身向外走,剛碰到門把手,他就拉住我,我甩開他的胳膊,沒好氣地說:“有事快說,不然我去看羅玲畫畫了。”
突然,羅天佑上前一步,又把我逼到門腳處,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示意我小聲點,我趁他不注意,從他的臂彎裏鑽過去,羅天佑轉身看著然後說:“玲玲這孩子心太細,有些事快被她看出來了。”
我有點聽不懂羅天佑的話,疑惑的問:“什麼?”
“玲玲問我為什麼我不和你住在一起?現在的男女朋友不是都住在一起嗎?”
“你怎麼說的?”
羅天佑笑了一下,說:“我說你太保守。可是,他還說——”他的臉色突然陰起來,臉色突然暗下來,“她說你每天上下班載著一個叫韓子玉的男老師,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