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應啟卻不是這樣想的,當著白應玖的麵,他為崔氏據理力爭。
“她說,不會再賭了。如今還的,也是四姐欠的債。”
他好似成了崔氏的發言人,也不知道崔氏和他灌輸了什麼,一意孤行到崔氏說什麼都是對,而白應玖說什麼他都要反駁。
“啟哥兒,你還小……”白應玖終於能夠體會韓霄麵對她時的無奈,是不是有很多事都是她不曾知道,而韓霄也無從解釋的?
這種無力感,讓人深感疲憊。
“我不小了!”白應啟鬥誌昂昂,和白應玖麵對韓霄時回應得如出一轍。那副神氣模樣,如小大人一般。
目光急轉直下,看向白應玖頗有怨言:
“你明明把房契都贖回來了,還讓她整日提心吊膽,終日為了錢財奔走忙碌。是,你是和她脫離了母女關係,她對你是不好,可難道你就一點錯都沒有?”
他氣勢凜然,大義不減。好像自己成了正義的代名詞,而白應玖則成了那戲文裏不要母親的卑劣小人。
白應玖看著他,頭變得疼痛,卻笑意不減。
“啟哥兒,你說我哪錯了?”
她從不知道,她一心想要護著的弟弟在心裏是這樣看她。
她錯了嗎?
那就說出來。
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也讓她看個明白。
“你,你……”白應啟對她終還是害怕的,支吾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崔氏的聲音忽然響起,無非是與守門的士兵商量她要進院的話。
士兵怎麼會讓她進門?任憑她磨破嘴皮,也毫不動搖。
她的聲音,給了白應啟莫大的力量。
先前還小心謹慎的白應啟,這刻如打了雞血般,雄赳赳叫囂著:
“你根本不配做白家人!你明明有錢,你明明贖回了房契,為什麼不肯給她一個機會?聖人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難道要違背聖人之言?”
見白應玖不曾開口,這更加深了他的氣勢。一臉的無畏,好像要與白應玖做鬥爭一般。
白應玖笑了,笑得燦爛無比,心中早已怒火中燒。
她是氣極反笑,她的傻弟弟啊,到底被崔氏灌輸了什麼,竟會這樣想她?
再度望向白應啟的目光多了份不舍。
“你配做白家人,你願意為她還債,那你去做吧。”
既然她無法勸服白應啟,既然白應啟心中是這樣想她的,那她放手。
“至於房契。”
她直接從白應啟手中奪回,收納進盒子裏,一眼都不讓白應啟瞧見。
“我寧可把它重新交到賭坊手中,也不會交給崔氏。”
讓她把養父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交給崔氏揮霍?她做不到。
白應啟怨她也好,恨她也罷,她必不會讓崔氏詭計得逞。
“三姐,你變了!”白應啟氣憤填膺指著白應玖,“若是爹爹在天有靈,隻怕都認不出現在的你。”
他千不該、萬不該提及白木青。
爹爹的在天之靈是什麼?
難道任由崔氏揮霍家業,禍害兒女,就是爹爹在在天之靈嗎?
麵對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要幫崔氏討伐她的啟哥兒,白應玖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