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嘛,人家睡不著,要不,今天相公陪著我睡好不好?”趙萱此刻隻想偎在方羽的懷中,對他撒著嬌兒。
“這個,好吧,你以後要是覺得孤單,就同著二娘多出去走走吧,我們家不興那套禮教的。”方羽略微猶豫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謝謝相公。”趙萱高興的說道。
方羽再次將趙萱抱了起來,走向內屋的床去。
“你怎麼不把那燈吹了?”趙萱羞怯的問道。
“吹燈做什麼,黑燈瞎火的,不好,我喜歡亮著燈。”方羽順手將趙萱放在床上,自己也脫去了外衫。
“嗯,聽你的。”趙萱輕輕的說道,將臉埋在了被子中。
外麵還在下著秋雨,夜晚的寒風不斷的吹打著窗格。
屋內,是方羽與趙萱兩個人兒的呢呢細語,伴隨著秋的夜風的低吟。
三
秋雨散盡了它的陰雲,天氣似晴非晴。
方羽穿著趙禎特意給他的黃金甲,騎著一匹重金買來的白馬雪雲天,得勝鉤上掛著楊延昭當初贈他的盤龍槍,整個人顯得英氣奪人。
來為方羽送行的人不多,主要就是楊延昭父子三人,趙萱,安二娘以及楊七斤,雷驚等一幹人,歐陽春和金雪天留了下來,沒有隨方羽同去,金雪天是年紀大了,不願再四處亂跑,歐陽春則是正在參詳一套刀法,需要靜下心來。
三千護送的禁軍,趙禎或者應該說劉太後沒有安排將領在裏麵,實際上這支軍隊就歸方羽管了,方羽將他們他分為三隊,分別由展昭,狄青,白玉堂各領一隊,盧方,韓彰,蔣平以及另外三名武舉風胡,姚跨海,朱雀武六人為副。
由狄青為先鋒,展昭押後隊,整支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十裏長亭,是離人分手的地方,方羽與一眾送行的人在這裏分了手。
趙萱淚眼凝眸的看著方羽遠去,手中的繡帕揮了又揮,惹得過往的行人不時的回望著她。
楊延昭歎息了一聲,現在,該是年青一輩人的時代了,楊延昭心中既傷感又欣慰的想著,遙望著遠去的隊伍,那天際隱隱的一線,有旌旗依稀在飄揚著。
四
方羽路過的一個小土丘上,站著一個火紅的身影,那紅,似一團火焰在熾熱的燃燒,在那冷咧的秋風中也顯得燥熱。
有一年沒有看到這個身影了,方羽都幾乎要忘了她的存在,但她今天卻突然的出現了,帶著一種熾熱,也帶著一種不詳。
那熾熱的,是她溫葦雲的心,那不詳的,是她的出現,那熾熱的紅,給人的感覺不是喜慶,而是血紅的血光,仿佛隨著秋風的寒意一步步的向方羽他們靠近。
方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她身後的那個彌勒教難道又要蠢蠢欲動了嗎,難道打算劫取這批給遼國的輸絹嗎。
那個站在小丘上的火紅身影,那個女人,她站在那裏是什麼意思,是警告自己還在向自己宣戰,方羽搖了一下頭,將一切的雜念甩出心中,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彌勒教的人有何本事從我的手中奪了這批輸絹,方羽的心中也漸漸燃起了一團火,那是一種麵對敵人時的戰意。
溫葦雲目送著方羽遠去,悠悠的歎息了一聲,淒迷的眼神顯得有些恍忽。
一年不見了,你這一年過得還好麼,我以為自己今生都可以不再見到你的,可是有一些事情終是由不得人控製啊,你為什麼要成為朝庭中的人啊。
今生,似注定了你我要成為敵人的。
那麼,在你我有一個要倒下之前,再靜靜的望你一次吧。哪怕,這一望,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