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積雪總是化得緩慢,尚餘的殘雪依然讓人有一種寒冷的感覺,便是那天上的陽光,也因這殘雪而顯得冷清。
白玉堂被徐慶拉著,有些不情不願的走在大定府那條所謂繁華的大街上。
那一場血戰,讓白玉堂成熟了不少,也更明白了兄弟之間的情誼,所以徐慶拉著他上街走走時,他沒有象以前那樣不願就直接拒絕掉,雖然心中並不太想走動,但還是由著徐慶拉了出來,同行的還有盧方,韓彰,蔣平,這幾人也是前世有緣,彼此之間怎麼看怎麼順眼,被徐慶這個好動的家夥一攛綴,便向晏殊告了個假,跑出來尋熱鬧。
要說這大定府做為一個國家的都城,熱鬧還是有的,同樣有做生意的,跑江湖賣把式的,耍猴戲的,開賭場的,當然也少不了一門很賺錢的事業——青樓妓院。
雖然這大白天的不是青樓營業的時間,但也沒哪個規定這個時候就不能營業,至少對於梅落雪來說,她是不會在晚上招待客人的。
芳菲院的梅落雪是大定府最紅的清倌人,皮膚白得似雪,瑩如暖玉,柔唇紅豔豔的仿如雪中盛開的紅梅,兩眼是那長白山上秋日的天池,男人看了一眼,就會忍不住的沉溺下去。更主要的是梅落雪還是一個才女,能彈得一手好琴,能填得幾曲好詞,所以,梅落雪成為王孫公子,達官貴人爭先追逐的目標,成為大定府最紅的清倌人。因為彼此之間地競爭。反而弄得沒人敢輕易出手強搶。
白玉堂幾人地性格不同,愛好也不同,性子有些天真的徐慶就喜歡看那幾隻猴子蹦來跳去的耍猴戲。老大地一個人了,還象一個小孩一樣咧著嘴傻嗬嗬的直樂,韓彰則喜歡看那跑江湖耍把式的,因為那裏有個英姿颯爽的漂亮姑娘在很賣力的表演著,莊稼把式不好看,不過韓彰看的不是這個。而是姑娘家那鼓鼓地胸脯,一蕩一蕩的,讓韓彰的眼睛也上下蕩動,蔣平則是瞧著那賭場直咽口水,有大哥盧方在此,他是不敢跑進那賭場去的,不過此時的盧方卻沒有心思管他,盧方兩眼睜的大大的。盯著那匹從他身旁過去的紅馬眼都不眨一下。
那是一匹萬裏難挑一地好馬,神駿非凡,讓盧方一眼之下,便動了搶馬的心思。那馬停在芳菲院的門前。馬上的那個一身華衣地貴公子哥兒下了馬,將疆繩丟給一個手下隨從。走進了芳菲院中。
盧方一拍魂不守舍的韓彰,向那匹紅馬呶了一下嘴,道;“別瞧那女人了,想要地話待會兒向徐兄弟要些銀子看能不能買過來就是,先看看那馬吧,真是一匹好馬啊,隻怕花再多銀子也買不到的。”
很多跑江湖的雜耍班子中的女子都是班主自小收養的,到了一定的歲數就會賣給有錢人家當玩物,是以盧方才會對韓彰說要他花錢買了。
“大哥可是要……”韓彰被盧方說的臉上微微一紅,回過神來看了那馬一眼,做了個用刀砍的手勢,意思是問盧方是不是打算把那馬搶走。
盧方點了點頭,道:“就是,這馬就算人家肯賣,咱們也買不起,隻有做一回這事了,他爺爺的,就算是劫富濟貧吧。”
盧方這時很自然的不當自己是土財主了,把自己劃歸為窮人,這劫富濟貧濟的當然是他自己。韓彰猶豫了一下,道:“大哥,可這是鬧市之中,不太好吧。”
“鬧市之中也沒法子,若讓那人騎上了馬,咱們哪裏追得上。”此時的盧方,猶如色狼見到了超級的美女,那是鐵定了主意要把好馬搶了來。
無所事事的白玉堂聽到二人的對話,轉頭向那匹紅馬看了看,道:“這事隻怕會鬧的太大,晏大人那裏會不好交代。”
“我們三兄弟去做了這事就是,不會牽累你半點的。”蔣平輕輕撇了一下嘴道,他如今雖已當了個官兒,這江湖習性卻還沒改了。
“什麼牽累不牽累的,當我白玉堂是那種怕事的人嗎。”白玉堂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最受不得人激,聞蔣平之言,心下裏很不高興的道。
“你們在商量著什麼事?算我一個吧。”對那猴戲意猶未盡的徐慶回過神來,隨口說道。
“看到那匹馬不,好馬啊,那天展昭兄弟若騎著這匹馬,哪能讓那個金麵人逃了去。”韓彰指著那匹紅馬感歎了一句。
“馬?你們剛才說的不是女人?俺好象聽誰說要買女人來著。”徐慶用大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問道。
“是說過女人來著,你有錢不,有錢借我二哥一點,把那個女人弄上手了。”蔣平指著那個賣藝的女子,笑了笑道。
徐慶自懷中掏出一錠大約五兩的金子,道:“諾,就這點兒錢,老韓你看夠了不。”
盧方,韓彰,蔣平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