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淵舉起左手,伸向佩爾。
“你不介意我碰你?”佩爾有些訝異。她以為穀淵會有一道又厚又堅硬的心裏防線。
“你剛剛不是直接撞我身上了嗎?”
“……”佩爾臉上一熱,趕緊抓住穀淵的手腕,在蜘蛛網外圍畫了個輪廓,“它就這麼大,多邊形的。”
“嗯。”
穀淵的回應讓佩爾來了信心,她抓著穀淵的手腕在蜘蛛網上切了一道。
特殊的觸感讓穀淵瞬間把手縮了回去。然而縮回去並沒有使這種手感消失。那個叫蜘蛛網的東西似乎還黏在他手背上。
頓時,穀淵有些不淡定了:“幫我拿掉!”
佩爾見他那股威嚴又冒了出來,馬上覺得自己似乎有僭越的嫌疑,於是連忙幫他把手上的那些絲絲拿走。
穀淵站了起來,悄悄鬆了口氣:“胡小姐,你下次還是直接用手機搜索一下,然後把內容念給我聽吧。”
穀淵說完,自己走回了屋子裏。
佩爾呆了呆,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剛才嚇到他了?可是,他吃了一驚的樣子為什麼讓佩爾會覺得他有點可愛?肯定又是睡眠不足產生的幻覺。
佩爾追上了他:“穀先生,對不起。”
穀淵腳步頓了頓:“你喜歡這屋子就到處逛逛吧,除了二樓,隨便你逛。”
佩爾想,二樓一定是他的私人領地。他們認識才總共兩天,一點都不熟,她也沒打算入侵,能細細地看看這頗有曆史性的建築,已經很好了。
“夠鍾記得給我做飯。”穀淵說完,獨自上樓。
佩爾被閃了一下。他是有多惦記這頓沒人幫他做的飯。
佩爾在一樓轉了一圈。
這大廳裏像民國風格的擺設,中間是他們剛剛坐過的小方桌,盡頭是一張長茶幾,兩頭分別擺著一個青花瓷花瓶,長茶幾的前麵又是一方桌,方桌兩旁是兩張很好氣派的椅子。
全屋都是實木家具。
左側的房間估計是穀淵的工作室,反正就是普通工作室的樣子,沒有多餘的擺設,不過牆上的水墨畫倒是非常的好看,佩爾認認真真地觀察了一遍。
畫上似乎畫的是舊時的盆池,用潑墨的手法,樸素,但氣勢恢宏,大約是穀淵的爺爺輩留下的墨跡吧。
右側的房間關著門,佩爾就沒有進去。她是一個特別小心的人,雖然說穀淵同意她在一樓隨便逛,但萬一打開門是他哪個助理的房間,冒犯了人家的隱私就不好了。
佩爾總覺得,穀淵遠遠不止她目前的認知那樣。這兩天,她見過他的溫和、禮貌、淡定、尊重,也見過他的強硬,亦見識過他孩子氣的一麵。性格如此變化多端的人,佩爾覺得還是少惹為妙。
隻不過,他就見過她兩麵,佩爾甚至還沒真正開始介紹她的項目,他一點相關信息都沒有獲取,就讓人帶走了她的資料。這算什麼操作?
佩爾留意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去了廚房做飯。
還好東西都放在很顯眼的位置,油鹽醬醋的就不說了,連大米都用密封的盒子裝著放在桌麵上。鍋碗瓢盆什麼的,擺得異常整齊,一打開櫃子就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