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淵從左側的房間走了出來。經過佩爾麵前，坐到方桌旁邊。
“我……去打飯。”佩爾轉身。
“嗯。”
佩爾擺好飯菜，直接把筷子塞到穀淵手裏。
穀淵怔了怔。
佩爾坐下，看著穀淵拿著筷子一動不動，說：“穀先生，需要給你夾菜嗎？”
“不用。”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穀淵眉頭微蹙。
“我……可能冒犯你了。”
“不要因為你自己的猜測而道歉。”這時候的穀淵，又嚴肅了起來，“你隻需要告訴我飯菜的位置。”
“哦好。”佩爾把兩盆菜往穀淵的方向推了推，“你左手邊是苦瓜煎蛋，右手邊是苦瓜炒肉。你家裏材料有限，所以……”
“沒關係。”穀淵動起了筷子。
穀淵吃了一口雞蛋，抬頭問：“胡小姐，你怎麼不吃？”
“我……”他怎麼知道她沒吃？佩爾趕緊低頭夾了一團飯放嘴裏。視線卻一直凝固在穀淵身上，“穀先生，那……好吃嗎？”
“不難吃。”穀淵真的認認真真吃起飯來。
很好。這個模棱兩可的評價非常好。不過佩爾見他沒有嫌棄的樣子，估計……真是還可以吧。
他家裏這麼有錢，什麼好東西沒吃過？
“他們……不會問你想吃什麼的嗎？”佩爾想起穀淵在廚房裏說的話。
“不會。”
“給你做飯的阿姨也不會？”佩爾有些驚奇。如果是他家裏人的話，也許知道他的飲食習慣，不需要問他也不出奇。
“嗯……”穀淵沉吟了一陣，說，“我請她的時候跟她說好了，你喜歡煮什麼就煮什麼，我對那些東西沒什麼概念。”
佩爾嘴唇微張，心裏輕輕地抽了抽。她這次才真是冒犯他了吧。“對……”
“吃飯。”穀淵打斷她的道歉。
“呃……嗯。”佩爾隻好低頭吃飯。
飯後佩爾收拾碗筷，穀淵坐著一言不發。佩爾時不時用餘光瞄他一眼，但猜不到他在想什麼，反正他就像一尊佛像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看著似乎在發呆。
佩爾收拾妥當正準備開口告辭。
穀淵的手機響了。
佩爾聽到他“嗯”了聲，竟然把揚聲器打開了。
電話那頭的人說：“那棟公寓地理環境不錯，兩年之後有地鐵規劃，可以長遠考慮。不過單位的麵積有點小，最大的才68平，不合適轉手。不過是商住兩用的，入幾套做做房東考慮得過。”
“嗯。”穀淵又發了個鼻音。
佩爾內心是震驚的，她都不知道那套公寓附近有地鐵規劃，估計開發商都不知道吧，不然怎麼可能不把這個賣點告訴他們。
聽他們的對話，好像真要成交了？佩爾兼職跟了這個項目那麼久，一單都沒成事過。這突如其來的興奮感，到底怎樣去調整？
“老大，怎樣？真要入手？”電話對麵的人說。
“你決定。”穀淵淡淡地說。
“我決定？！”那邊驚叫。
“不然？錢都在你那。”
“幾套？”佩爾貌似聽到對方咬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