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芳看著穀子吃烤腸吃得滿嘴油膩,沒忍住感歎了一句:“他真像穀先生。”
程梓皓悠然地笑笑:“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勝於雄辯。”
“你很有趣。”李文芳說。
“……你是第一個這樣評價我的人,嗯,你也很有趣。”程梓皓回禮。
“……”李文芳有些無語。她跟著穀淵好幾年,似乎已經習慣了穀淵那一絲不苟的行事方式。
“在你看來,你家老板是一個怎樣的人?”程梓皓吸著檸檬茶,看似饒有興致地問。
“很厲害,做事認真,好像一切的問題都能輕易解決。”李文芳慢慢地答。
“是嗎?那你覺得,這件事他能不能解決?”程梓皓看了穀子一眼。
“其實我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你居然沒問他?”
“問了他也不會說。他從不跟我說私事。我也沒有問他的立場。”李文芳還在觀察著穀子。
“私事?相信他的私事就隻有佩佩了吧。”程梓皓拔掉檸檬茶上的吸管放在桌麵上,像喝大杯的啤酒一樣喝著檸檬茶。
“程先生,要不要我請你喝杯啤酒?”李文芳忽然有些心酸。
程梓皓看了穀子一眼:“他還在呢。”
穀子分別看了看兩人。
程梓皓拿出紙巾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油。
李文芳盯著穀子對程梓皓說:“你一直都知道他是穀先生的兒子?”
“為什麼不知道?”
“你真偉大。”
“我倒沒覺得自己有多偉大。”
“你居然一直養著情敵的兒子,情敵來了,居然把空間讓給他們,還不算偉大?”李文芳不怎麼能理解這個操作。
“我是喜歡佩佩,但我不過在趁著這個機會彌補自己的過失罷了。”
“過失?”
“在佩佩最需要我,最依靠我的時候,我離開了,而且離開之前連個道別也沒給她。”
“?”
“更悲劇的是,我在離開多年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錯,結果老天爺還是公平的,我失去了她的心。”
李文芳沉默了一陣:“那你還真不值得可憐。”
“哈哈,我也這麼覺得。”
“所以你這幾年一直無怨無悔地陪著她?”
“這幾年也不僅僅是為她吧。”程梓皓拿起一杯水,喂穀子喝了一口,“這小家夥可是叫我爹地的。”
“爹地?”穀子抬頭不解地看了程梓皓一眼。
“沒事,你吃吧。爹地跟姐姐聊聊天。”
“好。”穀子脆脆地應了聲。
“你可真當得起這麼一叫。”李文芳讚歎。
“大約我是因為失去過,才懂得珍惜吧。”
兩人又有的沒的聊了一輪。
程梓皓看了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
“好啊!”穀子早就想回去了,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擔心著家裏的事,既擔心媽咪,也擔心那個奇怪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