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想叫叫你。”穀子像是完成了一個什麼願望似的,一臉的自豪與放鬆。
“噗——”佩爾沒忍住,拋給秦浩一個“活該”的表情。
穀淵淺淺一笑。
秦浩僵硬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他的小少爺怎麼那麼像小時候的某人。
早上,佩爾起身給穀子穿戴整齊,有人敲門。
佩爾過去開門,是秦浩,用一個餐盤托著早餐。
“你真找他們借廚房了?”
“對。”秦浩沒作過多的解釋。
“你先生呢?”
“一會過來。”
“哦。”佩爾把秦浩讓了進屋。
吃過早餐,秦浩開車送幾人去高鐵站。
穀子第一次見到真真實實的高鐵,顯得十分興奮,不過他沒忘緊緊地拉著穀淵的手,努力地給他描述著周圍的一切。
穀淵幹脆把盲杖折了起來,拿在手中,任由穀子拉著。
佩爾退了幾步,跟秦浩並排走,視線卻落在前麵的父子倆身上舍不得移開。她忽然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能看著他們兩人一起,就好。
“你先生眼睛還能看見多少?”佩爾故意落後一段距離,才小聲問秦浩。
現在穀淵的注意力集中在穀子身上,應該聽不到她的問話吧。
秦浩一愣:“先生已經告訴過你了。”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騙我。”
“沒有。”
“哦……這幾年你一直跟著他嗎?”
“沒有。”
“沒有?”佩爾驚訝了。
“李助理跟著他。我在米諾餐廳。”秦浩說起話來依舊公式化。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陣……她離開之前,秦浩應該在國外的某個地方。
秦浩頓了一陣才理解佩爾問的是什麼,頭低了低:“你們定下的婚宴的前一天。”
“什麼?”佩爾錯愕了,秦浩在她出走後沒多久就回來了?
“我當時在F國,我也很納悶先生為什麼要我去F國,他說托我找人設計一套婚紗一套禮服,在你們婚宴前一天帶回來。”秦浩瞟了佩爾一眼。
佩爾愕然。
“可是,我回到來的時候,先生獨自一人一個勁地喝酒。”
佩爾的心頓時像被什麼緊緊地網住了一樣,疼痛四麵八方地襲來,直衝腦門。
原來他碰酒的事情,歸根到底是因為她的突然離開。
“後來林總來過,於小姐來過,總算勸住了他。米諾被聯名集體維權的時候,夫人找到了先生,要先生出麵幫忙。那時老爺已經被氣病了。”
佩爾在腦海裏把秦浩的話過了一遍,才把他那些人物稱呼翻譯了出來:“然後他就去了?”
“嗯,我沒見過先生那麼拚命。最後股權全部收了回來,但他又什麼都沒要,全部轉給小姐。”
“……”
“安定下來之後,那已經是兩年後的事了,他聘請了李助理,和她一起到處出差。”秦浩又看了佩爾一眼,“林總說他在給自己找理由出來找你。”
佩爾愣住。
“結果不到半年,傳來了老爺出事的消息。”
“行了,我知道了。”佩爾隻覺得心頭異常沉重。穀淵不是沒有找她,是因為力不從心,真正意義的力不從心。
因為秦浩的話,佩爾放下了,也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