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著說。”
“然後林嘉宏罵她白眼狼，說她跟程梓皓了。”
“啊？什麼？”佩爾手上的不鏽鋼碗掉在櫥櫃上，發出“乓”的一聲。
穀淵一愣：“你……傷心？”
“我是驚訝。”
穀淵表示不太相信：“反正我同意了，我現在沒有助理，你趕緊回來做我助理。”
“不要。”佩爾一秒拒絕。
穀淵怔了怔：“……為什麼？”
“穀子怎麼辦？”
“上學啊。”
“……我考慮一下。”
“佩，我現在沒有助理。”穀淵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還是要考慮一下。”
穀淵一凜：“理由。”
“我太久沒出來工作了，我怕不勝任。”
“有什麼不勝任的，你知道做好我的事情就行，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不用你管。”
“我說我考慮。”
“好好好，考慮，考慮，別生氣哈。”
佩爾被他弄得沒好氣。
自從穀子上學後，佩爾和穀淵天天步行去接他放學。
周五的時候，龐院長叫住了佩爾，還介紹了一個老師給佩爾他們認識，說是穀子的班主任。
班主任說：“程程爸爸程程媽媽，胡一程小朋友特別聰明，特別懂事，有時候還表現出過人的領導能力，但是呢，不太合群。”
“不合群？”穀淵皺眉，“怎麼說？”
“大約是他的控製欲有點強，但是班裏的小朋友有已經在幼兒園裏一年或者更長時間，他覺得跟他們不太談得來。”班主任說得很慢，甚至帶著小心翼翼的味道，期間瞄了穀淵好幾眼。
佩爾似乎不太在意：“沒事，他爸也不合群。”
穀淵：……
班主任和龐院長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穀淵。
佩爾撞了撞穀淵：“你去接他出來，我在這裏等。”
穀淵猶豫了一瞬：“好。”
“啊……”龐院長短促地叫了聲，被佩爾用眼神阻止了。
穀淵慢慢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我帶他去吧。”班主任看了一陣，忍不住問佩爾。
“不用的。”佩爾說。
等穀淵走遠了之後，佩爾才說：“胡一程從小在S市長大，沒在他爸身邊，他對這裏的環境都不太熟悉，老師，你讓他慢慢適應吧。我們都不急。”
班主任把佩爾的話消化了一下，說：“有時看著他在角落自己玩，挺心疼的。”
“嗯。”佩爾可以想象得出來，“我們從小都不會特別要求他要怎麼樣，這次忽然回來升平，他沒哭沒鬧，也沒有特殊的表現，我想他有刻意忍耐的成分在。”
兩位老師沉默。
“我問過他，他也不說，問他開不開心，他說開心。可是，他總有一天會爆發的，等他爆發出來了就好。”佩爾繼續說。
“對不起，程程媽媽，我們沒考慮到這麼深的層麵上。”龐院長認錯。
佩爾笑笑：“他隨他爸。”
佩爾說完這句就沒有再往下說。
那邊穀子已經拉著穀淵出來，看他表情上很愉悅的樣子，但他一見到自己班主任，腳步就頓了頓。
穀淵在他頓住之後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