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5章 前世記憶
全部章節 第5章 前世記憶
場景再一次變幻，屋中景致與書生頃刻不見，他們置身在一條蜿蜒小路上，地上鋪滿黃沙，一個人背著竹簍走在他們前麵。
“是書生，我們跟著他。”程峰扶著嫣兒的肩，向前走去。
他們來到一個山穀口，這裏景致頗濃，綠林成蔭，隻是路不好走。書生滿頭大汗，卻不停歇，一路上尋找著什麼。程峰習過武，帶著嫣兒走得輕輕鬆鬆。
他們來到溪邊一片空地，林中靜謐，隱約聽見潺潺的溪流聲。書生卸下肩上的竹簍，將裏麵幾盡枯萎的蘭草捧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敲碎瓦盆，將蘭草移栽至溪邊。
書生滿臉柔情，麵露不舍，端詳了好一會，才背起空背簍走了。程峰與嫣兒剛要離開，突然那垂死的枝葉立了起來，纖細的小苗漸漸長大，形態婀娜挺拔，我見猶憐。
“靈芝仙草？”
二人對視一眼，程峰飛快衝上前，想去采摘那株靈芝。可惜場景再一次變幻，他什麼也沒抓住就被帶入一個街市。
兩邊街市被一條狹窄的運河隔開，由一座石拱橋連接，橋兩邊綠樹掩映，屋簷相連，街道上人影攢動，卻並沒有嫣兒的身影。程峰心中暗歎糟糕，四下尋覓著白衣女子。
就在這時，程峰看到一個身穿青綠袖衫的少女站在橋上，向他揮手。他走上橋去，幾乎以為那是嫣兒，因為她們長得一模一樣。橋上的女子美目盼兮，踢動著雙腳，顯得活潑靈秀。程峰退開兩步，這不是嫣兒，此時的她年紀不過及笄，一臉的青澀模樣。
果不其然，那女子不是招呼他，一個錦衣男子走上橋去，對女子朗朗一笑。竟是那個書生！
“公子。”
耳邊一聲輕喚，白衣女子出現在程峰眼前。他來不及問話，場景又一次變幻。這次他們出現在先前的竹棚裏，書生與女子相對而坐，兩個人正一起吟詩作畫。女子好似成熟了一點，沒有剛剛那般稚嫩，應該是幾年之後。
嫣兒看到這一幕，心口一緊，頭又一陣暈眩。程峰急忙伸手扶她，才未至摔倒。
“嫣兒姑娘？”程峰將視線從那對情侶中收回，劍眉微鎖看著白衣女子。
“沒事，隻是覺得奇怪，這些莫非是我母親的往事？”嫣兒清冷的麵上一片惘然，竹棚外花瓶的破碎聲擾亂了她的神思。
棚外走進一些人，為首的是穿紅衣的女子。這女子雙眉蹙起，麵含薄怒，指手畫腳站在正中破口大罵，“我才是潘郎的未婚妻，我跟他還沒出生時就指腹為婚了，你這女子好不要臉，竟敢搶別人的夫婿。”
案邊的女子垂下頭，頰邊兩縷青絲隨風飄起，顯得楚楚可憐。她放下筆墨，正準備走。書生猛地站起，一聲大喝，“孫雪蓮你鬧夠沒有？我早就說過此生隻願娶靈兒為妻。”書生的話頗有氣勢，一下子鎮住場中所有人。說完，他拉著靈兒轉身就走。
場景將程峰與嫣兒帶到大堂之上，廳堂華麗氣派，地上鋪著厚厚一層絨毯，桌椅設施新穎泛著透亮光澤。屋裏坐著兩位老人，不過卻麵帶氣色。書生牽著靈兒跪在大堂中央，“爹娘，請成全孩兒吧，孩兒今生非靈兒不娶！”
靈兒低低垂頭，看不清表情。堂上兩位老人皆肅著麵孔，老爺惱怒的拍著桌案，額頭青筋跳起，憤憤然道，“你這逆子，任意妄為，我與你斷絕父子關係！”說完猛然一陣咳嗽，麵色鐵青，靈兒抬頭，書生容色擔憂，急急喚一句，“爹——”
案幾旁的老夫人輕拂老爺胸口，在耳旁勸慰幾句，轉頭寒聲說道，“你要同她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將孫家的女兒娶進門，我們潘家不能對不起她。另外你要考取功名，在此之前不能再跟這女子廝混在一起，若滿足這兩點我就答應你。”
書生還要抗議，他身旁的靈兒扯了扯書生的衣袖，臉上已是兩行清淚，她是感動於書生的情意深重吧。
這之後場景變幻極為複雜，層層疊疊重合在一起。
大多是靈兒對書生避而不見，讓他勤以苦學考取功名。幾年後書生果然中了狀元，又迎娶孫雪蓮過門。此時的靈兒卻在一間草棚裏黯然神傷，她的樣子絲毫未變，而所有人都有了年齡變化，連那清俊的書生也續起一撮胡須，變得成熟穩重。
他們之間多少年沒見麵，程峰並不知，但書生的父母兩鬢都已變得花白。他們分開後的第一次見麵是在潘生的公堂上。靈兒帶著手銬腳鐐跪在兩排威武的侍衛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