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正下意識地開始幹嘔,想要將那藥丸吐出來,可是哪裏有那麼容易?
寧陌笙下手的時候就相當狠絕,現在柳平正無論怎麼折騰,不過都是徒勞的罷了。
他死死盯著寧陌笙,良久方才從嗓子裏麵擠出來幾個字:“你太過分了,寧陌笙,我是你的三舅舅,我不管你現在是國相爺還是什麼,你可還記得,我是你的三舅舅,我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寧陌笙含笑反問道:“原來你還知道,你是我的三舅舅,可是換言之,這麼久以來,你有做過任何一點三舅舅該做的事情嗎?我將采薇胭脂鋪和天下通達交給了你,可是你沉迷聲色犬馬,甚至將生意都荒廢了。而現在三舅舅的利益受損,便口口聲聲說起我的不是來,三舅舅騙我的時候,怎的從來不好生想想,你可是我的舅舅啊。”
柳平正隻覺得心底亂得要命,登時就開口道:“你這叫什麼話?你這樣說的時候,你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寧陌笙輕笑一聲,道:“三舅舅既然不見棺材不落淚,那麼……不如我來問問三舅舅,這東西可是三舅舅的?”
寧陌笙將手微微一揚,柳平正看向寧陌笙手中的東西,嗓音都啞了:“你怎麼拿到的?”
“你和宸王私相勾結,當真以為本官不知情?”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過來找我?你……”柳平正的眼神頹唐地嚇人:“你明知道的,你明知道我要害你,可是你還是過來了。”
“你幫我一個忙。”寧陌笙淡淡道:“我便跟你去,你不是想要從宸王那裏得到你想要的榮華富貴嗎?本官圓了你這個心願。”
柳平正盯著寧陌笙看了好久,還沒開口,便聽寧陌笙說了下去:“當然,如果你膽敢作亂,那就不是本官要你的命了,相信你也知道後果是什麼。”
柳平正生生打了個寒顫。
是了。
“那……解藥……”柳平正低聲下氣地伸手。
“解藥等事成之後吧,你若是做的不好,這解藥怕是一時半會也不會給你了。”寧陌笙微微一笑。
柳平正咬緊牙關,心底滿是惡毒的怨懟,卻什麼都沒說,徑自跟了上去。
柳平正將寧陌笙一路帶出了府,到了城門口,這才微微蹙起眉頭:“似乎是堵住了在尋人。”
“直接往外走,不礙事。”寧陌笙淡淡道,她早就將柳平正的衣裳換了,此時柳平正麵色頹唐,和畫像上麵的簡直是判若兩人,就和地主家的長工無二了。
而寧陌笙則是跟在柳平正的後麵,穿著一身便裝,麵上不知何時已經貼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
寧陌笙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剛剛走出城門,就再也走不動路了。
明朗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寧陌笙,見寧陌笙出來了,便扁扁嘴徑自跟了過來。
她臉上的人皮麵具明朗就像是根本沒看到似的,他準確無誤地認出了寧陌笙來,然後毫不猶豫地上前:“小姐。”
明朗的語氣簡直委屈地像是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