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陌笙有點無奈,輕咳一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小姐又想不告而別,之前我說從前小姐就會這樣,沒想到現在小姐還是如此。”明朗啞聲道,又小心地貼過去到寧陌笙的耳畔開口:“是陛下讓屬下來的。”
寧陌笙心頭一震:“是陛下?”
“恩。”明朗的臉上寫滿了憂心忡忡:“陛下急著尋小姐,可是小姐的藥性下得太重,陛下為了起身,咳了好幾口血,小姐真是忍心……”
寧陌笙沒說話,隻是微微垂下眸去。
她知道蕭承景在意她,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蕭承景竟然會如此。
寧陌笙一直記得,自己離開的時候,蕭承景的唇角流下的汨汨血跡,在那裏等著自己不好嗎?
寧陌笙沒來由地想起之前有人對自己說的——
皇上不過是想要利用國相爺罷了。
哪裏有這樣傻的人?
利用自己,連他的命都差點搭進去了。
寧陌笙忍住眼底的酸澀,垂眸笑了笑:“你既然跟上來了,那就跟著吧,我不趕你。”
“小姐趕我我也跟定了。”明朗氣鼓鼓道:“上次沒跟上小姐,就出了那麼一檔子事,日後小姐無論說什麼,明朗都不信了!”
寧陌笙忍不住莞爾:“你瞧你,說幾句就這樣,還說不得了。”
明朗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前麵的柳平正,這才道:“我就說這個人有古怪。”
“他身上現在中了劇毒,不會輕易逃跑的,若是真的逃走了,”寧陌笙語調微揚,顯然是為了讓前麵的柳平正聽到:“想必也隻有巫醫才能救得了他了,到時候就真的要成了藥人。”
“藥人,就是無知無覺的那種吧?嘖嘖,那可真是慘,那活著和死了還有什麼區別?”明朗很快理解了寧陌笙的意思,立刻跟著笑道。
前麵的柳平正渾身一顫,心說那可不行。
他家裏還有妻妾等著他呢,日子那麼好,就算是現在的財力,倒是也能平安快活一生了,若是當真成了那巫醫的藥人,那這活著和死了還有什麼區別啊?
“寧大人,”柳平正現在算是明白了,他轉身看向寧陌笙,道:“您就說吧,您讓我做什麼,我保證做什麼,我做得好好的,您到時候一定要給我解藥啊,我以後什麼都不要了,真的。”
寧陌笙的臉色卻是頓時肅冷下來:“注意前路!”
明朗陡然衝到寧陌笙身前,沉聲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是何人在此劫道?”
“劫道?”宸王的馬車由遠及近,聲音卻是清朗無比,他看向寧陌笙三人,淡淡笑了:“寧大人,本王隻是在此恭候寧大人罷了。”
“本官倒是有點意外,原來宸王還在境內。”寧陌笙輕笑道。
她看向宸王身後跟著的幾個侍衛,雖然人不算多,卻也各個都是武裝到手指的,而那些東西太眼熟了,盡數都是風城的手筆。
“寧大人,請跟本王走一遭吧?”宸王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