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賀瑾言依舊以灼灼深邃的目光看著她,漆黑的眸中沒有一點的雜質,清澈如泉水,緩緩捧住她清純無瑕的臉龐,“相信我,在你我維持的這段關係裏,我對你或你的家人並無圖謀,若真要說我有所圖謀,那我唯一圖謀的隻有你……”話畢,賀瑾言低頭深深吻住了呆滯的溫芊,然後,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徑直朝房間的大床走去。
而溫芊直到身體陷入柔軟的床墊,才回過神來,但整個人已經被賀瑾言壓在身下。
溫芊的雙手抵在賀瑾言壓下來的胸膛上,圓圓的眼睛瞪著他,“你的話還沒有說清楚。”
“你指的是……”賀瑾言略微粗喘的語氣說明他並沒有剩下多少的耐性,但極好的自控力讓他此刻耐性地問。
“既然我和我家人並不是你最終的目的,那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或許他不會傷害她和她的家人,但他一定有通過他們這段關係而想要達成的目的。
賀瑾言深吸了口氣,看著溫芊此刻嚴肅認真的麵容,開口,“你不需要知道。”
溫芊聲音轉冷,“那我隻有違背我父母的意思了。”
賀瑾言看著她冷冽的雙眸,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極輕地道,“你當然可以現在就走,但是,你會成為害死你外甥的元凶。”
溫芊被賀瑾言壓著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燃燒著怒意火焰的眸子頓時瞪著賀瑾言那從容不迫的麵容。
他果然牢牢掌控著她的心理。
賀瑾言極靜地看著她,似乎在給她足夠的考慮時間。
溫芊自齒縫中迸出,“至少這一刻我沒有服侍你的義務。”說罷,使出全身氣力推開他,就準備下床。
哪裏知道,賀瑾言一把抓住溫芊的手腕,硬生生把她又拽了回來扣在床上。
溫芊氣得全身都在顫抖,沒有再掙紮,隻狠狠地盯著他,“你想用強的?”
賀瑾言隱忍的微沙嗓音道,“我沒有強人的習慣。”
溫芊冷聲回擊,“但是你現在並沒有放開我。”
賀瑾言道,“我隻是還有一句話要跟你說。”
溫芊臉色非常難看,對賀瑾言想說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是的,她討厭心思深沉的男人,從賀瑾言坦誠他別有目的開始,就算不是算計她和她的家人,她對他原有的一絲好感頓時消無。
賀瑾言看著溫芊眼睛裏流露出的厭惡,“你討厭我是對的,但你若因此放棄施救你外甥的唯一機會,最終懊悔和難過的人也會是你。”
此刻的溫芊沒有理性去分析賀瑾言所說的話,她沒有猶豫就把賀瑾言推開,坐起身,拉好剛剛因為掙紮而滑落的裙肩帶。
賀瑾言在她的身後,身上沒有一點淩亂的痕跡,依然是衣冠楚楚的樣子。
想到自己曾經遭遇洛寧誠的背叛和傷害,如今又要跟賀瑾言這樣一個居心不良的人進行無愛的糾纏,溫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身子不能控製地顫抖。
突然四周變得很是安靜,溫芊睜開眼,看到賀瑾言果然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
溫芊咬著唇,眼淚從濕潤的眼角滑出。
賀瑾言沒有回過身,隻說,“去洗把臉,出來吃飯。”
溫芊沒有回應賀瑾言。
賀瑾言在邁開步伐離開的時候說,“你可以仔細考慮,但在睡覺之前,我要得到你的答複。”
……
溫芊呆在房間裏足足有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賀瑾言已經在餐桌前。
這是酒莊裏的一棟獨棟別墅,裝潢是典型的美式裝潢。
美式裝潢最大的特點就是奢侈、深沉,所以,此刻就連餐桌上擺的燭台、碟盤、花瓶,全都透著高端精致。
餐廳裏沒有開燈,就靠著桌上那浪漫的蠟燭照亮,讓這個晚餐,莫名就營造了一個浪漫的二人世界的氣氛。
當然,溫芊此刻哪裏注意得到這樣的環境和氣氛,她在餐桌的另一端坐了下來。
餐桌中間雖然隔著一個巨大的花瓶,但溫芊還是能夠看得到賀瑾言。
相比她的僵硬,賀瑾言顯得自在多了,尤其在用餐的時候,賀瑾言坐在她對麵慢條斯理的細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