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注意到了賀瑾言的脖子上有一條抓痕,顯然是她剛剛掙紮的時候不經意劃到的,她有些歉意。
不管怎麼說,他的確沒有勉強過她,他甚至沒有義務跟她說實話,但他還是跟她坦誠了一些事情。
賀瑾言顯然當做剛才的事都沒有發生,看了一眼溫芊,“晚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如果有需要就吩咐管家。”
溫芊點了下頭。
“你如果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賀瑾言又補充了一句,但這句話溫芊沒有回應他。
.......
溫芊抱著一顆抱枕,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經過這兩一個小時的思緒沉澱,此刻的她已十分的冷靜。
她並不以為賀瑾言給她的考慮時間太短,因為她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去做選擇,但做這個選擇難就難在她還是沒有選擇。
不管賀瑾言有什麼目的,他有句話說得對,她如果放棄,她就是害死她外甥的元凶。
當初在得知父母和賀瑾言的利用時,沒有選擇放棄,隻因為她是救她外甥的一線機會。
現在情況依然如此,隻是,她知道了賀瑾言這個人另有圖謀。
但其實賀瑾言的另有圖謀與她和她家人無關,她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等懷上身孕就結束跟賀瑾言的關係。
可是,現在的她,厭惡賀瑾言,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樣接受他。
之前知道賀瑾言是個藏得很深的人,但心底總將他往好人的那一麵偏,畢竟,他總是謙謙君子的出現,說話也都溫潤如玉,然而現在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賀瑾言他根本就是個藏得很深的壞人。
這一點可以從他根本不愛梁詩語卻跟梁詩語訂了婚看出來。他剛才親口跟她坦誠,他並沒有心有所屬。
所以,他娶梁詩語很可能才是真正的別有目的。
難怪她跟他提到梁詩語的時候,他的回答總有些怪怪的。
現在她明白了,梁詩語才是愛著賀瑾言的那個人,而賀瑾言根本就不喜歡梁詩語,但他一直在維持著深愛梁詩語的表象。
因為必須維持這樣的表象,所以梁詩語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要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梁詩語。
試問,這樣一個卑劣利用女人感情去達成某個目的的男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好人?
溫芊開始陷入了萬分的糾結中。
“媽,我……”溫芊打電話準備告訴溫母賀瑾言是這樣一個人,看看還能不能有其他的辦法挽救天天。
然而,溫芊開口還沒有把話說完,溫母就已經興奮地道,“小芊,你是不是要告訴媽一個好消息啊……媽媽有個朋友,她說她前天好像在醫院看到了你,媽媽自然說那不是你,但是那天你是去了醫院對不對?你是不是有了?”
溫芊剛才呈現在眼睛裏的一絲期盼此刻如死灰般暗了下來。
溫母見溫芊沒說話,變得更高興了,緊接著說,“媽這兩天沒打電話問你,就是想等你打電話告訴我們這好消息呢,果然你就……”
“媽!”
“我明天就去賀總那裏接你,你記得做什麼都得小心點,把傷了胎氣啊……”
溫芊深吸了口氣,把眼睛閉上,“媽——”
這一次,溫母終於把聲音停了下來,“怎麼了,小芊?”
溫芊緩緩地睜開了眼,“我現在在法國。”她看著落地窗外這在夜色下的葡萄莊園,燈光把眼前的葡萄莊園營造出一種仿若身處童話故事中的氛圍。
溫母一愣,“怎麼……怎麼你在法國?”
“嗯。”
“那你……”溫母是個精明人,自然聯想到溫芊的身子,若是懷了身孕,肯定不會突然跑去法國那樣遠的地方。
“我沒有懷孕,那天去醫院隻是檢查一下身體……”溫芊避免麻煩,沒有跟溫母說實話。
溫母聽聞,明顯有些失落,但仍安慰溫芊,“這也沒關係,畢竟……畢竟你和賀總也才在一起一個多月,哪能有這麼快……”
是啊,哪有這麼快。
之前若不是月事推遲了,她根本就不會聯想到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