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奔過去時,砰——,她看到南宮誠揮起拳頭,直直的朝南宮老太爺打去!
而拄著拐杖的男人,沒有半點退縮,也不還手,硬生生承受,腳步分毫不移,除了連連起伏的胸膛和不斷的咳嗽聲。
“你不來,她就不會死!”
“你媽也該解脫了,我欠她的,下輩子還。至於你,不管承認與否,都是我南宮烈的兒子!”
聲音不卑不亢,拐杖狠狠敲著地麵。
“私生子的罪名,我承受不起!”
說到私生子的時候,南宮誠麵色晦暗,雙手緊握成拳。
“你留這,送你媽最後一程。她的後事,我會處理。事情一過,必須回到南宮家,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必須堂堂正正走進南宮集團!”
說完,拐杖再次落地,腳步一轉,離開的那刻,視線再次朝喬以樂看去。
“我不想聽到任何緋聞,除非你想讓她走你媽的路。”
一聲落下,喬以樂發現南宮誠雙手握的更緊,青筋暴出。
她清楚南宮老太爺的意思,但她不計較,因為她和阿誠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老太爺走後,身體僵直的南宮誠仿佛一下子被抽氣,整個人倚在門邊,抬頭看著皎潔明月,昔日閃亮奪人的光彩,散失全無。
喬以樂緩緩上前,沒等她說話,南宮誠看了過來。
“大家都說我是私生子。”
篤定的口味,茫然的眼神,就像手足無措的孩童。
“阿誠,有時候,過怎樣的生活,自己都搞不清楚,別人僅憑看兩眼,就能明白?”
“以樂,我說我不是私生子,我媽才是南宮老爺的原配,你信嗎?”
和散漫的消息,截然相反,雖有些吃驚,喬以樂還是點頭,“信。”
“說什麼你都信,你真傻。”南宮誠忽然笑了,眼裏重新有了絲絲光彩。
“誰知道呢,也許我是真的傻。”
話音落下,喬以樂的手突然被直起身的南宮誠握住,抬頭看去,他的眼睛柔的仿佛水波流動。
“謝謝你相信我。”說完,不等她回應,他徑自放開往病房內走。
打水拿布,浸濕擰幹,小心翼翼的替他母親擦著。
“這些管子,天天插在她身上,她肯定不舒服。現在,終於能全部拔出。年輕時,她很愛幹淨,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姑娘。”
南宮誠輕輕說著,喬以樂不打斷,站在旁邊傾聽。
“十八歲那年,認識耽誤她一生的男人。南宮老爺是下鄉知青,和我媽沒領證,直接辦了酒席。沒多久,他被調到城裏,我媽就在那等著。”
所以,南宮誠的媽媽才是原配,那個時代,辦了酒席就是結婚。
“傻傻等了很久,最後我媽揣著所有錢去找他。好不容易找到,他再婚了,和一個富家小姐。那時候我媽才知道,他是珠寶公司的少爺。”
“他偷偷摸摸的和我媽見麵,直到我五歲,東窗事發,我媽被南宮夫人打進醫院,一睡到現在。”
喬以樂極度驚訝深深震撼,私生子的名頭是這樣來的,他的母親是這樣進療養院的!
“他給了我不少股份,權當彌補,但我沒接受。進了南宮家,認仇作母,那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