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機關,還不是她剛踏進來就發動的,如果她不是執意在外麵那間屋裏走動尋找,也觸發不了機關。看來王琴機關設置的宅心仁厚,不走到最後一步的人,他都不會取其性命。
寧承玉想著,不禁問了一句:“昨日那些機弩,見血封喉,那麼烈的毒藥,為何公子可以堅持那麼久?”
昨日她幾乎快死了,王琴還有力氣為她保命,雖然看得出他也中了毒,但是明顯比她要輕微。
王琴淡淡一笑:“我是王家人,這些機關和毒藥都是王家傳下來的,事先都有抑製法門。”
雪衣侯後人。
寧承玉不禁笑出來,對王琴說道:“如果這件事有一天能過去,很希望聽到公子的秘密。”
似乎有些難懂,但是兩個人都懂。
王琴於是報以一笑。
二人從密室中出去,寧承玉最後還是看了一眼那個被燈光點亮的卷軸,動搖大寧國本的、是什麼東西呢?
陳統領幾乎一刻不停奔進去,見到左小婉和寧無求就下跪:“啟稟侯爺夫人,那王家的下落、找到了!”
左小婉臉上一喜,起身道:“在何處?”
這麼多天以來,好歹有了消息。京兆尹那邊隻是傳來事關人命的消息,根本無法交代。
寧無求目光冷冷看過來,陳統領汗流浹背,說道:“今早在城外打聽到的,地方很偏僻,不過屬下已經帶人去摸清了,隨時可以帶人去搜。”
“好。”左小婉麵色動容,露出笑道:“即刻帶本夫人過去,本夫人要親自會一會這家人。”
一旁,寧無求緩緩站起來,冷漠道:“一個讀書人怎麼敢窩藏大小姐。”
左小婉看向他,臉色變了幾變,說道:“老爺,妾身知道您的想法,隻是,這是這麼多天唯一的線索,而且,妾身是親眼看到,大小姐失蹤前見過唯一的陌生人,妾身以為,即便這個人沒有可疑,去搜一搜也是應當的。”
寧無求皺起眉,陳統領也有些發虛,他其實也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有用線索,那王宅他已經在周圍探過,安靜人煙稀少,若說大小姐在那裏,實在不能說服人。隻不過,唯一的線索倒是真的。
“本侯也去看看。”終於,寧無求冷冷開口。
陳統領一喜,立刻道:“屬下立刻去準備。”
左小婉看向寧無求,唇邊也露出笑,良久輕柔說道:“大小姐沒有消息已經快十日了,這次不管有沒有線索,都算是對大小姐有個交代。”
此話明明是根本不抱著會找人的想法,隻是要一個交代,讓外間的人不再有舌根去攪一攪。
寧無求看了她一眼,冷漠道:“但願。”
很快,陳統領調配好了車馬,這次算是搜查,他們以侯府侍衛身份出現,根本不能出錯。
陳統領再次走進院子拱手道:“外間車馬已與備妥當,請侯爺和夫人隨行。”
不用問,對方隻是個平民,雖然有個進士身份,卻根本沒有官職。這樣的人說到底還是草民,頂多平時有一些身份便利,但是遇到鎮國侯府這樣的門麵,隻有俯首的餘地。
更不要說寧無求跟左小婉一起前去,這個王家,若不被搜一個底朝天,難以對京城百姓有個交代。
寧無求走出去:“在馬車上掛上侯府的家徽。”
這就是沒有要隱藏行蹤的意思,那個王家,無論有沒有跟寧承玉失蹤有關係,都將被暴露在人前,與此同時的,大家都會知道,鎮國侯爺跟夫人一同出行尋找大小姐的事。
這是值的傳唱的美名。
侯府大門被打開,寧無求率先想要出去。
麵前一道人影壓了下來,寧無求低頭幾乎一愣,腳步被阻攔在門前。
寧無求看見地麵上出現一雙青色的雲履靴,靴上是繡著祥雲的灰色錦衣。他慢慢抬起頭,麵上有著愕然。
祁夜此時就站在鎮國侯府門前,擋住了寧無求要出門的路,他麵上笑容清淡隨和,看著寧無求。
寧無求怔然道:“東宮殿下?”
左小婉幾乎和寧無求並肩而行,原本已經準備跨出門外,看到寧無求停下,自己身影也生生地僵住。
祁夜悠然自若,雙手攏袖道:“侯爺,走的很急呀。”
寧無求後退一步,額上沁出了汗,對祁夜下跪行禮:“微臣有要事,不知道殿下這時候前來,請殿下恕罪。”
祁夜邁進門一步,笑意盈盈:“沒什麼恕罪,本宮就是為了侯爺同樣的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