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兔子急了也咬人(1 / 2)

安茯苓後半夜的思緒在一片困頓的睡意裏眠去,第二天一早起來早已是豔陽高照,身旁的寧承燁也早不見人影,不過外麵大屋的木桌上卻擺放著還熱氣騰騰的饅頭稀飯。

安茯苓心頭一暖,雖剛嫁為人婦初來這世道,也間揣著不安和疑惑,一直到直了花轎都還不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但新婚遇上錢家鬧出來那一樁事後安茯苓反而安心下來了。

她終究是要在這個世界裏安根了的吧,雖然那個寧承燁自己還不太了解,當初也不過是在情急之下才出那下策嫁人,但沒想到跟這寧承燁竟然就對上了眼,一個肯嫁,一個也莫名的肯娶。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寧承燁自始至終很相信她,也待她極好,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望著桌上熱氣騰騰還香噴噴的草飯安茯苓微微一笑,且先不管寧承燁的來曆,至少如今的一切看上去都好極了。

也許就這樣歲月靜好也未償不可,無爭無鬥,歡樂度日。

吃過早飯安茯苓也不可能在家裏閑著,去外屋旁邊的廚房下洗了碗筷她也打算好好打量一下自己這要開始的新家,說起來被錢家那麼一鬧她昨天一天都在木溪村忙碌,連自己這個以後正經的家都還沒好好瞧個明白呢。

就在她要離開廚房的時候卻看到鍋台上放著一張字條,漂亮揚灑的字跡寫著:我上山打獵中午未必回來吃飯,你自己看著做吧。

是寧承燁留的,而安茯苓則微皺起了眉頭,每每瞧著他這漂亮的字她這原本安定下來的心就又浮躁了起來,在安茯苓的認知裏,一個古代從小生活在山野的村夫哪裏能寫出這樣漂亮的字來呢,這樣的字少說也得好些年才能練就吧。

可據安茯苓所知寧承燁並無什麼功名在身,而記憶裏那個跟自己所謂的有一腿的張秀才人家好歹是秀才出身,但原主安茯苓倒是見過他的字,卻也不似寧承燁這般漂亮,安茯苓拿著那字條立在春光無限的日頭下咬起了嘴唇。

不過她雖然心中存疑但光是靠自己瞎想卻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的,且一天的光景她也不能全浪費在胡思亂想上,放下字條她把自己這個家打量一圈,倒是想不到寧承燁表麵不現在外麵穿得粗布麻衣的,但這不大不小的院子卻還十分的豐富,有廳後院都有,左邊偏房是廚房,右邊一個小偏房裏放著些雜物工具,大抵是寧承燁上山獰獵要用的吧。

大屋倒是寬敞得很隻是擺設很少,木桌木凳沒什麼好講究的,左邊裏屋是二人的內室,右邊還有一間屋一進去卻是一間不大不小的書房,安茯苓很是驚訝寧承燁竟然有一個書房,雖然這書房裏那簡陋的竹製書架上並沒有多少書,但從桌上一應俱全的文房四寶來看自家這相公絕非胸無點墨之人。

既然如此寧承燁為何不考取功名呢?要知道在古代考取功名是男人出人頭地的唯一出路,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了。

而在寬大的前院後麵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後院,南牆角兩棵羊蹄莢樹正是迎春抽芽的時候,綠意盎新十分舒目,而樹下寧承燁做了幾個木製的累架籠子,裏麵養著好幾隻灰毛順發的野兔子,除了野兔子之外,東牆角用竹片子架起一個簡易的圍樁,裏麵也養著好幾隻野雞。

安茯苓愣了愣倒沒想到這寧家外麵看著不成樣,這裏麵還挺有幾分殷實的味道,看樣子她相公打獵的本事不錯。

又會讀書寫字,還能肩挑手扛,嗯,看來這個男人沒有找錯,安茯苓淡淡一笑。

寧承燁一直到半下午快用晚飯的時候才回來的,而這期間安茯苓便跟周圍的鄰居也都漸漸熟悉了一下,攀談之間他們似乎也隻知道也都並不怎麼知道寧承燁真正的底細。

大家的說辭也跟安茯苓以往在木溪村時所聽到的傳聞沒什麼出入,什麼多年前一婦人帶著年幻尚小的寧承燁來到栗陽村,而後婦人去世寧承燁在此落戶之類的……

至於在那之前的有關寧承燁的一切呢?卻是無人所知了。

晚上安茯苓盡了一回妻道做了一個蒜炒青菜,一個揚薑肉絲和一個雞蛋紫菜湯。小兩口吃得甚是愜意,寧承燁向來話少,沒有事的時候一整天不說話也沒什麼,但安茯苓哪裏過得去,飯桌上一直在說著今天在家裏跟鄰居們交談的一些趣事,漸漸的就把話題拽到了有關寧承燁來曆的事情上。

“我如今跟相公也算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按說夫妻之間是不該有什麼隱瞞的哈。”安茯苓笑道,“可是我思來想去卻怎麼也不知道相公的來曆,大家都隻說相公很小便落戶在此,但卻不知相公的母親父親究竟何許人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