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那句話當然是用來活躍氣氛的調侃,白雪也聽得出來,既然石大河都這麼說了,她也不打算表現的太扭捏,於是就把在現場的時候自己和肖戈言討論過的關於本案的作案人是新手還是老手的問題說了一遍,原本她以為說完之後會有人表示讚同或者反對,誰知道說完之後,其他人卻都保持著沉默,誰也沒有急著開口發表觀點,並且視線也都一個勁兒的朝肖戈言那邊瞄,白雪這才明白,其實她說的這一種觀點,其他人並沒有特別的在意,他們的好奇心都在肖戈言的身上呢,想要聽聽看這個萬大隊和局領導熱切期盼的高手到底是不是徒有其名。
“白雪的‘磚’也拋完了,肖大博士是不是也別太吝嗇自己的‘玉’啊?”吳樹抱臂環胸的靠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睨著肖戈言,好像生怕他會找一個借口就回避了發表看法的這件事一樣。
肖戈言抬眼朝吳樹這邊掃了一眼,手上轉筆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微微坐直身子,開口說道:“依照我的觀點來看,本案的犯罪人,不僅是一個新人,還是一個非常自卑低調,基本上沒有多少存在感的人。”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不止一個人都發出了難以置信的感歎聲,雖然說在此之前,除了白雪之外誰也沒有公開發表過自己對於這個案子的看法,但是出過現場之後幾乎所有人的心裏麵都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看法,那就是這一次他們遇到的是一個非常大膽老練並且高調的犯罪分子,簡直就是在挑釁他們,不能更囂張了。現在肖戈言這麼一個被上級領導不止高看一眼而已的“高手”一上來就說了一個與所有人的內心結論背道而馳的推測,這實在是讓人不感覺吃驚都難。
“肖博士……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啊,就是單純好奇,你是從哪裏看出這個案子的作案人‘自卑’、‘低調’還有‘沒存在感’來的?你說的這些我可是一條都沒有感覺到啊!”一個三十出頭的刑警小趙實在是禁不住好奇,開口詢問起來。
“談不上冒犯,探討而已。”肖戈言雖然態度有那麼一點略顯冷淡,但是大體還算過得去,至少沒有不理人,“通常情況下,大家都把高調當做自信的表現,反之,自卑的人就應該低調行事,最好是和隱形的一樣。這種觀點在泛泛的普通層麵上來講是說得過去的,但是有一個道理用在很多領域都是成立的,那就叫做物極必反。自信的人有底氣行事高調,自信到了極端的人反而不屑於向其他人來展示和證明自己。普通自卑的人會認為自己處處不如人,想要把自己隱藏起來,避免露怯,但是自卑到了極點的人,反而會異常高調,用一種偽裝出來的自信狀態來掩飾自己骨子裏麵極度的自卑,並且通過種種高調的言行舉止,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進一步誤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徹底掩飾自己的自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