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你告訴我的。”肖戈言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挑,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就那樣若隱若現的浮現在了他的臉上,看起來胸有成竹,又有一點挑釁。
“我?!”欒建義大吼一聲,眼睛瞪得都快要把眼眶掙裂了,“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出現幻聽了?!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是凶手?我瘋了麼?”
“很顯然,你沒有瘋,隻不過是有點傻。”肖戈言略帶惋惜似的搖了搖頭,“明明智商不夠,偏偏想要去學人家做壞事,所以不管你自認為計劃的多麼周密,也隻是欲蓋彌彰,你自己留下來的破綻多到了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欒建義想要說什麼,張開了嘴巴還沒等出聲,就及時打住,改變了主意,抿緊了嘴唇,一臉戒備的看著肖戈言,好像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中了他的圈套一樣。
“怎麼?不相信麼?覺得我現在是在詐你?”肖戈言挑眉看他,“你要是這麼想,那我也不介意給你一點小小的提示,你聽聽看是不是我冤枉了你。”
現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著聽肖戈言揭開謎底。
“我先說幾點一見到你就讓我注意到你的因素,”肖戈言不緊不慢的說,“首先你的球鞋款式不算舊,但是穿的很髒,一看就是很不愛惜的,一個對球鞋並不怎麼愛惜的人,毀起鞋來才會那麼的痛快不手軟,單純為了製造一個雙頭鞋的噱頭,一個試圖誤導警方足跡的前進方向,想出這麼一個蠢主意,然後就付諸行動,甚至選擇了一款鞋底花紋極具特色的球鞋,這都足以見得凶手是一個平日裏對球鞋並不關注也不喜愛的外行人。這一點我說的沒錯吧?”
欒建義一臉木然的呆在那裏,一言不發。
“其次,你現在的這一身打扮,你應該是通過蘇曼文的社交網絡沒少研究許世恒吧?是不是覺得同樣是沒有被女方選擇的那一個,至少許世恒很有魅力,很能吸引其他女孩子的青睞,而你在這方麵完全不在行?你現在對許世恒的刻意模仿,完全來自於他網絡頭像上麵的裝扮,這一點你能否認麼?從發型發色,再到耳釘和服裝穿搭,你對他的模仿還真的是很用心,耳洞應該是最近才打的吧?看樣子皮膚愈合的不算太好,現在還有一點紅腫發炎呢。”
“你別胡說八道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許世恒!”欒建義怒道。
肖戈言笑了笑:“你看看周圍其他人是什麼表情,他們臉上現在的表情才是想要表達‘不認識許世恒’這種意思的正確方式。”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互相打量起彼此來,發現大家在聽到許世恒這個完全不屬於他們這個圈子的名字時,都是一臉的茫然,隻有欒建義,看起來又慌亂又緊張,如果說這隻是因為他被肖戈言懷疑了,似乎也解釋不通。
“說起來,你最近這一段時間,穿著打扮的風格好像確實變化挺大的。”毛奇偉打量著欒建義,喃喃的說,“我記得你以前跟我差不多,都是帽衫牛仔褲的。”
欒建義眼珠動了動,沒有說話,選擇了沉默以對。
肖戈言也不介意:“你現在改變表情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就像你方才在我說出薑麗麗已死之後的驚訝表情是裝出來的一樣。真正的驚訝表情,在臉上隻能夠保留一秒鍾左右,之後就會轉化成為喜悅或者悲傷,但是你方才的驚訝就好像是被粘在臉上了一樣,這隻能說明你早就知情,薑麗麗的死訊對你而言一點也不意外,但是你希望自己能和其他人一樣,看起來就像剛剛聽說似的。”
“胡說八道,純粹胡說八道……”欒建義嘟囔著,眼睛卻不敢再去和肖戈言對視,就好像是怕肖戈言從他的眼神裏麵看出什麼端倪似的。
肖戈言輕笑出聲:“你現在不看我,還保持沉默,也都晚了。方才你想要禍水東引的時候,跟我強調方雨興的腳踝有扭傷,為什麼你會覺得方雨興的腳踝有扭傷,這會與薑麗麗的死有關?你在提到薑麗麗的死時,又說道了‘憑什麼說是我殺了他們’這樣的字眼,在此之前我並沒有告訴過你們,死者除了薑麗麗之外還有其他人,隻有你,很確定死者不止一人而已。
你說‘麗麗死得那麼慘’,我從頭到尾有說過薑麗麗的死狀麼?我用有潔癖這一點排除掉了梁子墨的時候,你甚至都沒有質疑過為什麼薑麗麗的死法不是一個有潔癖的人會做出來的選擇,因為你很清楚薑麗麗的棄屍現場到底是什麼樣的。你還在我最初提到對你的懷疑時,矛頭直指幫你說話的徐聰,提到了運動鞋的問題,這也讓我更加篤定,你買新款秋鞋改造雙頭鞋,本身也是希望用身邊這麼一個秋鞋愛好者來混淆視線,誤導警方的判斷。我有什麼說錯的地方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