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的市中心那邊還是一派燈紅酒綠的熱鬧場麵,到了政法大學,周遭的氛圍就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了,一部分學生正在圖書館或者自習室裏麵上自習,另外一部分有晚課的學生自然就還在認真的聽講過程中。
肖戈言事先已經告訴過白雪他今天晚上上課的那間教室是在什麼地方,所以白雪就一路打聽著找了過去,到了之後發現那裏是一間很大的階梯教室,目測應該能夠容納二百多人,並且幾乎是座無虛席的,尤其是前排。
白雪站在開著的教室門口朝裏麵看了看,覺得有些慚愧,她當年上大學那會兒雖然學習成績還不錯,但是可不能算是什麼嚴格意義上的模範學生,遇到這種晚上的課程,又是大型階梯教室裏麵上課的,假如恰好不是什麼必修的主要科目,一般她都會選擇坐在教室後排,一來如果開小差的話,不那麼容易被老師發現,二來下了課也能快些回去,敢在前麵抓緊時間到熱水房去接開水。
政法大學裏的學生果然學習主動性比較強啊!看看這教室裏麵,前排坐得滿滿的,一個空位都沒有,反倒是後麵邊邊角角的位置上偶爾有空出來的作為。
白雪看了看時間,距離下課還有好一會兒,自己今天跑了一整天,也是非常疲憊的,如果站在外麵一直等著,也覺得兩腳發疼,兩腿發酸,所以倒不如溜進去坐一會兒,她看到距離門口不遠處的最後排角落裏就有一個空椅子,她從這裏溜進去也不會打擾到其他人的聽課,簡直是兩全其美。
於是她就貓著腰,悄悄的從門口溜了進去,到那個空座位上坐了下來,在距離她兩張桌子之外的幾個學生正在埋頭做著筆記,看起來非常的認真。
白雪坐定之後,這才騰出空來抬頭看看前麵正在講課的肖戈言,雖然說和肖戈言認識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平日裏接觸倒也比較多,但是實實在在的坐在下麵看他講課的樣子,這也還是第一回,雖然距離是遠了一點,不過白雪的視力還是挺好的,隔著這樣的距離也一樣能夠看清楚講台上麵的那個男人。
肖戈言的著裝一如既往的色調單衣,一件顏色淺到幾乎會被誤認為是白色的淺藍色襯衣,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品或者花色,襯衫的領口散開兩顆扣子,顯得沒有那麼的嚴肅和死板,看上去很清爽。下身一條麻灰色西裝褲,合身的剪裁和富有質感的布料,襯得他那兩條長腿愈發修長。
肖戈言用一條胳膊撐在講桌的邊緣,身子重心倚在講桌上,姿態略顯慵懶和隨意,說話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在大眾的觀念當中,麵對著犯罪的時候,被害人由於個人利益甚至是生命安全受到了犯罪人的侵害,所以通常會給人一種無辜的印象,但是事實上,不管是在犯罪學研究的實踐當中,還是被害人學的相關研究當中,得出的結論似乎並非如此。許多年來,犯罪學家和被害人學家講被害人劃分成了幾個不同的拓撲類型,用來解釋如果被害人也同樣負有責任的話,他們在特定時間當中可能承擔的責任程度。目前能夠明確的類型有‘理想型被害人’,‘罪有應得型被害人’,‘自願型被害人’以及‘習慣型被害人’等。現在我需要有人來告訴我,我方才舉出來的這幾個例子裏麵,哪一個是大眾認知當中的被害人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