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讓綰綰仿佛又回到了陰癸派,突然有一種時光逆轉的感覺。

“尊敬的聖女,阿古意隻能夠送聖女到這裏為止;剩下的路就得聖女自己一個人走。”阿古意看向石城的眼神帶著一種莫名的狂熱,恭恭敬敬的說道。

阿古意的話讓綰綰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好,阿古意那就麻煩你帶著歐陽跟克兒在此等候。”麵對守護了自己師傅遺言幾百年的傈傈族人,綰綰真的很感激對方;連帶著語氣都真誠很多。

“聖女請放心,阿古意會在這裏等著聖女回來。”有的時候種族的信仰真的是龐大的讓人覺得恐怖,眼前的阿古意明顯就是這樣的狂熱份子。

“綰綰,你千萬小心。”既然無力阻止對方,歐陽鋒也隻好再三的叮囑一下。

“我知道,我去去就回。”足尖一點白色的身影禦風而行,眨眼間就消失在小河對岸的石城裏麵。

“叔叔,師傅她不會有事吧?”歐陽克看著歐陽鋒小臉上滿滿的擔心。

“克兒你放心,你師傅她可是當今天下的第一高手;沒有人會傷的了她。”歐陽鋒出言安慰自己的侄子,隻是....這話他自己也說得不是很有底氣。

綰綰順著自己記憶中的方向走了過去,走走停停來到一扇已經風化的很厲害甚至變色的石門麵前;還是跟自己記憶中一模一樣,綰綰伸手在石壁上的燭台上輕輕一按。

‘咯吱’聲中,石門緩緩的打開來;可能是因為時間久遠,一股淡淡的黴味撲麵而來。

綰綰輕輕地走進屋子裏顧目四看,明媚的陽光從石窗山灑落下來;就連那不遠處的桌子上麵也灑滿了陽光,桌上還擺放著一張已經發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幹涸的極品端硯,筆筒裏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瓷盆中還有一顆已經枯萎了不知道幾百年的植物。

一旁的梳妝台上麵擺著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頂金鑲寶鈿花鸞鳳冠和一串罕見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著房間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挑起瓔珞穿成的的珠簾後是寢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的紗帳,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

房間裏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牆壁的四周也掛滿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網;綰綰緩緩地走到床邊手不經意的在紗帳上輕輕一碰觸,看不出顏色的紗帳眨眼間就變成了灰塵消失在空氣中。

時間果真是最無情、最冷漠的存在!

綰綰憑著記憶,伸手在床頭一陣摸索;‘噶擦噶擦’的摩擦聲後,一間密室出現在檀香木的架子床後麵。

裏麵一如綰綰記憶中一樣,除了牆上掛著的一副畫;一個簡單的蒲團以外,室內空蕩蕩的什麼麼都沒有?

呃....不對,蒲團上還有一個紫檀木做的木匣子。

畫上是一位妙齡的宮裝美婦,悄然傲立在碧水寒潭之上;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紫色宮裝臨風而飄;長發傾瀉而下、紫衫如花、長劍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畫中的美麗宮裝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綰綰的師父;陰癸派的門主--陰後祝玉妍!

“師傅,綰綰回來了。”綰綰看著畫中巧笑嫣然的祝玉妍,喃喃自語的說道;輕輕的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著祝玉妍畫像磕了三個頭。

輕輕地打開紫檀木匣子,裏麵赫然擺放著祝玉妍留給綰綰的手劄;為了防止手劄會風化,祝玉妍采用的是羊皮所製。

首頁上赫然寫著幾個清秀婉轉的大字--陰後手劄留於吾徒綰綰,右下方還以幾個小字--師祝玉妍。

明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就是大半年的事情,可是....對於很多的人來說,自己已經消失了幾百年;早就已經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祝玉妍對於綰綰來說....既是師傅也是母親,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綰綰最愛、最敬重的人....那麼就一定是--祝玉妍!

紫檀木匣子裏薄薄的羊皮手劄,在綰綰的眼裏卻重於千斤;終於....綰綰此刻體會得到什麼叫做近鄉情卻?

明明羊皮手劄就擺放在自己的麵前,伸手可及的地方;綰綰卻沒有勇氣伸出手將它打開來。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