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皓不依不饒的低聲呢喃著:“我哪裏對你不好了?你倒是說說?我哪裏對不起你曾菲兒?我哪裏配不起你曾菲兒?憑什麼甩我?”
原來,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甩他嗎?
曾菲兒伸手抹掉眼眶滾動的淚珠,冷漠的語氣說:“你別跟我刷耍酒瘋,過去那麼久的事情沒有必要再提了,我要吃麵了,掛……”
她話還沒有說完,安之皓突然衝出一句:“你又吃泡麵了?”
曾菲兒一怔,立刻反應過來,“我就吃泡麵了,與你何幹?”
手機那頭的男人明顯很生氣,聲音重了幾分:“能吃的食物有千萬種,為什麼吃這些沒有營養又有危害性油炸類食物?你現在是做媽的女人,還……”
“我不需要你教訓我。”曾菲兒怒斥一句,生氣的對著手機吼。
安之皓突然笑了笑,發出冷哼的聲音,冷淡的細聲說:“看來我要回兒子是對的,你不適合帶著他。”
“安之皓,你別借題發揮,我吃泡麵跟我孩子有什麼關係?”
“曾菲兒,我一定要奪回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他跟著你的。”安之皓淡漠的話很是認真,一字一句:“我會給他幸福,我會給他未來,我會給他所有,傾盡我所有都可以……”
聽到這句話,曾菲兒心裏酸酸的,很是苦澀,淚水悄然而來,緩緩低落在臉頰上,心髒隱隱刺著疼痛。
突然間,很羨慕自己的兒子。
她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三年了,沒有一句甜言蜜語,沒有一句承諾,喜歡你,你好美,或者一些浪漫的話語從來都沒有說過。
然而小白從來沒有跟他相處過,甚至沒有見過麵,他就如此慷慨的承諾,信誓旦旦的豪言壯語。
聽起來那麼的心酸,也是那麼的奢侈。
曾菲兒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喘氣聲透露出自己的心情,緩緩的抬頭看著外麵的天空,讓淚水往肚子裏流。
手機那頭也沉了聲音,安靜的空氣在流暢,兩人之間像隔開了一條銀河係,永遠感覺不到對方的感受。
她說不出話來,又不舍的中斷電話。
就靜靜地感受電流磁場中的氣息,感受到他在電話那頭,是不是醉了,是不是睡著了?
碗裏的泡麵已經泡得快爛掉,她一點食欲也沒有。
正當她想中斷電話的時候,手機又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喂,你好。”
曾菲兒一怔,顯得錯愕。
“你好,還在聽嗎?喂?”
曾菲兒潤潤嗓子,說:“在呢。”
“你好,小姐,我這裏是帝都酒吧,我是這裏的老板。現在跟你通電話的這位先生在我酒吧這裏喝醉了,而且就他一個人,你來接一下他吧。”
曾菲兒頓了頓,連忙說:“我告訴你他家的地址,你把他送上出租車,讓出租車司機送到他家門口吧,按下門鈴就會有人出來接他。”
老板不悅:“我也想送他走,可是他身上沒有現金,還沒有付我的酒錢呢,他可是開了我兩瓶最貴的拉菲。”
兩瓶?86拉菲?
曾菲兒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該死的男人,不會喝酒幹嘛還喝兩瓶?而且還喝這麼貴的酒?
“他錢包呢?”
酒吧老板很不耐煩:現在的人都帶手機付款,誰還帶錢包出門?”
好像是哦。
曾菲兒很是糾結,她才不想去管安之皓的死活,最好把他丟到馬路邊,讓路過的乞丐劫財劫色才好。
或者被大車碾成肉餅,又或者被人打斷手腳,賣到荒山野嶺……
老板不耐煩的吼了一聲,打斷了曾菲兒的幻想:“你再不過來,我就沒收手機,把他丟到大馬路上了。”
曾菲兒被嚇得一顫,猛的站起來,慌張不已:“別!我馬上過去,馬上去……”
完全經不起恐嚇。
曾菲兒飛奔走出馬路,攔截一輛出租車。
酒吧裏。
曾菲兒看到了安之皓,果然不是普通的酒吧,裝橫精致奢華,高檔而清淨,悠揚的音樂,暖和的燈光,很似乎談心喝酒,沒有嘈雜,放眼過去都是高級人士。
曾菲兒來到吧台,詢問了服務生,聽到價格嚇得臉色驟變。
她隱忍著,眯著危險的眼眸瞪著沙發上躺著熟睡的安之皓,咬著牙想了想,又轉頭看向服務生,“先生,你還是把他丟大馬路上吧,我沒有錢付款。”
“小姐,別開玩笑,喝霸王酒我可是要報警的哦。”
曾菲兒瞪大眼睛,“五萬啊!我半年的工資都沒有五萬,他……他一晚上就喝掉五萬的酒?”
服務生:“我們是明碼標價,從來不會亂收費,這位先生開了兩瓶酒的確是好幾萬的價格,我們還有十幾萬或者幾十萬一瓶的酒,我們……”
曾菲兒抬手一檔,心情很是煩躁:“好了,別說了,我來買單,你記得給我開發票和收據,我明天還要讓這個家夥報銷的。”
買單後,服務員幫助曾菲兒一起合力把安之皓弄上了出租車。
曾菲兒本想著把他丟進車裏就算了的,可是看到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婦女,她又覺得不放心了。
便跟上出租車。
車輛行駛在車如馬龍的大馬路上,曾菲兒坐在後車廂裏,安靜的看著車窗外麵的城市夜景,霓虹燈的點點光速閃過她的臉,照亮了整個車廂。
車輛的晃動,把醉酒的安之皓搖得有些不穩,他的頭靠在椅背上,慢慢的往下滑,壓在曾菲兒的肩膀上。
曾菲兒一怔,立刻反應過來,伸手推著他的頭。
可是剛剛推正,他又壓下來,重複幾次,曾菲兒心煩氣躁的用力一推。
安之皓往窗戶那邊靠,“砰”的一下,他的頭直接撞到了車窗裏。
嚇得女司機和曾菲兒都慌了。
曾菲兒條件反射的下意識去抱著他的頭,緊張地固定住,然後喵喵他的頭部,再看看車窗,確定沒事了,才呼出一口氣。
撞得有些疼刺激到醉酒的男人,他劍眉輕輕一皺,眉宇間皺成團了。
女司機很是緊張的責備:“你男朋友醉成這樣了,你讓他靠在你大腿上睡會又怎麼了?有你這樣做女朋友的嗎?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曾菲兒很想說這不是我男朋友,但是看在女司機態度凶狠的情況下,她不敢開口,怕惹女司機再囉嗦她。
她聽話的把安之皓的身體拉下來,讓他的頭枕在她的大腿上。
他身軀高大,所以這樣卷著,看起來有點不舒服,但不想讓他出狀況,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