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緩慢行駛,曾菲兒不安的低下頭,凝望著安之皓的側臉,他的頭很重,壓在她大腿上的感覺很熟悉很熟悉。
曾幾何時,他總是喜歡這樣壓在她的大腿上,或者是她壓在安之皓的大腿上,兩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聊天,看電視。
那時候感覺這個動作很平常,平常到沒有一絲絲感覺。
然而現在,她緊張的手心冒汗,背脊骨僵硬了。
顫抖著指尖,如同顫抖著心髒,隱隱的彈跳著,她慢慢的摸到了他的短發上。
柔柔的感覺,很輕盈。
車因為這個男人的存在,整個車廂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陽剛氣息和酒香,他的呼吸變得均勻。
時間過得特別的慢。
每一刻都感覺那麼的煎熬,曾菲兒目光定格在安之皓的俊臉上,想快點離他遠點。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三年半了,感覺所有事情還是昨天發生似的。
傷口依然那麼的清晰,疼痛還依然存在。
這些年,她並沒有離開這個城市,這個城市太大了,兩人根本不會碰麵,即便碰麵了,兩人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曾菲兒知道她說的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傷自尊的。
安之皓這麼恨她也是正常,她甩掉他的時候,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的自尊被她踩成泥漿了。
她忍不住,指尖微微顫抖著摸到他的耳朵上,碰觸著他敏感的耳垂,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在此刻依然能讓她心跳加速,心悸顫抖。
“美女,到了。”女司機的話把曾菲兒的思緒拉回來。
她歪頭看向車窗。
突然蒙了,拉下車窗,探頭看了看四周,“司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裏怎麼會是一個度假村酒店?”
“沒錯啊,你說的地址就是這裏。”
曾菲兒搖搖頭,“不是的,這裏明明是一棟私人別墅。”
“早幾年都拆遷了,然後建起酒店了,如果你男朋友是住在這家別墅的主人,那這個酒店也是他的了。”
曾菲兒似乎明白了。
她用力打了下安之皓,“喂!喂!你醒醒,你現在的家在哪裏啊?你搬到哪裏去了?”
安之皓依然沒有反應。
女司機指著酒店說:“你就送他在裏麵住上一晚吧,這麼醉怎麼回家啊?”
曾菲兒覺得這個女司機真的很煩人。
她立刻付款,然後下了車,用力的拖著安之皓出來。
她一個人力量有限,女司機也下來幫忙,把安之皓扶起來,曾菲兒挽著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男人整個身體的力量都搭在她身上。
女司機鬆開手,轉身就走人。
曾菲兒完全不力氣,安之皓壓在她身上的力氣直接壓垮了她。
“啊!”一聲尖叫,兩人都掉到地上。
墊底的曾菲兒感覺頭昏腦漲,骨頭被壓得散架了,蹙眉皺臉,滋著氣,生氣的推著他:“該死的安之皓,你起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醉得像個死豬一樣。”
安之皓也也撞到地上,手掌擦到一陣火辣辣的痛,他眉頭深鎖,緩緩睜開眼眸,眯著眼簾,抬起頭看著剩下軟軟的舒服的小東西。
不是小東西,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他視線迷糊,酒店門口的燈光十分明亮,他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張俏臉。
雖然這張俏臉看起來很生氣,但是那麼的像,如此的像,像他夢回千百度的那個女人。
她好像很生氣的推著他的肩膀,低聲怒斥著,“安之皓,你重死了,你快起來,你要壓死我了,起來啊!”
她的粉拳又砸又推,她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好聽,這種感覺好熟悉,熟悉到他差點忘記了曾經,他的女人一鬧脾氣,他就這樣捉住她的手腕,壓在床上,讓她動蕩不了。
這是製服她最有限的辦法。
她力氣很小很小,從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她的嘴巴會一直叨叨碎碎的罵他,念他。
然而,他也是用最直接的辦法封住她的嘴。
他突然壓低頭,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聲音吞掉。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明明是夢,為何如此真實?
柔軟的唇瓣,熟悉的香甜,誘人的觸感,震撼心髒的吻。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麼渴望,多麼想念。
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曾經夢過多少遍,但沒有一次是這麼真實的,原來喝醉酒想到她,會這麼這麼的真實。
酒是好東西。
他緊緊閉上眼睛,深情的吻變得越來越狂野。
曾菲兒掙紮著,可依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該死的混蛋,不會想在馬路上強了她吧。
“嗯嗯……”她掙紮著,雙手又推又打,突然感覺到臉頰滴答的一聲輕微的濕潤,她整個人僵硬住不動。
她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整個人像被點穴似的,不敢再動。
突然又一滴水珠掉落在她臉蛋上,她的心震動著,呼吸變得愈發距烈。
她不再掙紮了,任由他索吻。
直到他離開她的唇,在她肩膀窩裏安靜下來。
片刻,酒店的保安發現有人躺在門口,出來查看才發現是安之皓。
酒店的保安立刻幫忙攙扶。
“安少,安少怎麼了?”
曾菲兒顯得尷尬,緩緩爬起來。原來真的是安家的產業。
“他喝醉了。”曾菲兒跟著保安,看著安之皓被扶住q走向裏麵。
因為是總裁大人的兒子,安之皓可謂是一路暢通無阻,不用登記直接上到房間。
而且他專人的總統套房。
她一路跟上總統套房,靜靜站在邊上,片刻走來兩個男性服務生。
“這位小姐,你可以回去了,這裏會有人照顧安少的。”服務生說。
曾菲兒從包包裏麵拿出一張紙,一支筆,留了一段話和酒吧的發票,然後交給服務生:“等他醒來,請你幫我轉交給他吧。”
“好。”
“謝謝。”
曾菲兒瞄了一眼大床上的男人,他身邊有以為男性服務生在照顧他,換衣服擦臉擦手之類的,她的擔心似乎多餘的了。
頓了頓片刻,她轉身離開。
安之皓似乎聽到曾菲兒的聲音,分不清夢裏還是現實,他們剛剛親吻了,他現在還需要她,不由得呢喃著:“菲兒……菲……兒……”
然而,曾菲兒留下紙條,已經離開房間,根本聽不到他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