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不甘示弱的反擊令曲臨江十分意外,他剛要張口說出的話,又不自覺的吞回了腹中。齊碧婉和季長清兩人之間的對話,雖然都各自沒有直白的明說,但隻是一個你來我往的開場白,便已經迸發出濃濃的火藥味兒了。
齊碧婉也沒想到季長清在如此境遇下,還能如此旗幟鮮明的反擊。很明顯,而她口中所說的‘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自然是指這次雖然刺殺曲臨江失敗的是。但隻要她不死,自然還會有下一次。齊碧婉下意識的看了曲臨江一眼,見他對自己不著痕跡的微微搖頭。她飛快的低了一下頭,再抬頭時,看向季長清的眼神忽然變得微妙複雜起來。
她並沒有立刻接下季長清帶有挑釁意味的話,而是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似笑非笑起來,用意味不明的語氣幽幽道:“是嗎?那還真是要祝你心想事成呢。”
季長清麵色一變,齊碧婉為什麼會這樣說,她是什麼意思?如果傳言不假,而且,同為女人她的感覺沒有錯的話,齊碧婉應該是喜歡曲臨江的吧。可是,為什麼她近乎直白的表達了對曲臨江不利的言語之後,齊碧婉卻沒有一點生氣或者緊張憤怒呢?再怎麼說,曲臨江也應該是她的未婚駙馬吧,難道她就一點都不關心曲臨江的安危嗎?
最令季長清不解的是,齊碧婉的語氣奇怪,似乎有種莫名的隔岸觀火冷眼旁觀的意思。作為一直同曲臨江同一陣營的齊碧婉,現在麵對季長清對曲臨江明顯的威脅坐視不理,其實應該讓季長清感到欣慰。但實際上,季長清並沒有感覺到一點安慰,反而有種莫名的古怪。她用明顯疑惑的眼神看著齊碧婉,眉頭終於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曲臨江輕咳一聲,忽然在旁邊插話道:“殿下今日怎麼出現在這小小茶樓中了?”
齊碧婉聽了曲臨江的話,終於將那種意味不明的視線從季長清身上撤回來,幽幽然落在曲臨江身上。曲臨江神色自若的同她對視,過了一會兒,還是齊碧婉先敗下陣來,她收回自己的視線,淡淡道:“好了,先坐吧。”
這幾人中,隻有齊碧婉的身份最高,她不說坐下,沒有會先坐下。曲臨江聽她如此說,一撩衣擺端正坐了下去。
“等等,你不用坐下了。”齊碧婉忽然對旁邊剛要坐下的季長清說道。
季長清挑眉,怎麼,看齊碧婉的意思,是想單獨和曲臨江談情說愛?那可不巧,她應該是打擾到他們了。出乎意料的,季長清並沒有因為齊碧婉對她直白的輕蔑感到絲毫生氣,而是哼笑一聲,淡淡道:“怎麼,殿下看來是不歡迎我在這裏了?正巧,我也不想待在這兒。”說罷利落轉身,看那意思,馬上便要離開。
“長清,”曲臨江立即叫住就要邁步離開的季長清,同時轉頭看向齊碧婉,麵色微沉,冷聲道:“長清是我帶來的,”他稍微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的朋友,殿下若是容不下她,那我也不會留在這裏。”
齊碧婉不可置信的看著曲臨江,神色落魄而難堪的問道:“你要同她一起離開?”
曲臨江垂眸,低聲道:“抱歉,殿下。”他雖然沒有再明確表示,但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清晰。
瞬間,齊碧婉的眼中閃過委屈又受傷的神色,她咬著唇,麵色頗為幽怨的看著曲臨江,微怒道:“我又沒有說讓她離開這裏,我隻是想讓她暫時去別的桌上。”
“為什麼?”曲臨江疑惑,他注意到齊碧婉話中有一個暫時。眸中波光微微閃動。便聽齊碧婉接著說道:“我現在有話要同你說,不方便被她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