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不滿意這個回答。
何舒念撓頭,可她沒撒謊啊。從她記事開始,她就沒被山上的靈獸傷過。師父說,這可能是她的機緣。
但他也沒有想聽解釋的樣子,徑自走在前麵。何舒念無奈,揉揉發悶的心口,提著小燈跟上。
她穿書過來的時候,可能把身體的毛病也帶來了,總是不太好,哪怕天天靈丹妙藥不間斷地吃,也老是會發虛。回到屋裏後,她比君清一還著急,一屁股坐椅子上喘氣,像是剛跑完八百米衝刺。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君清一的身體比她更糟糕。他毫無征兆直接一口血嘔了出來,身體搖搖欲墜,眼看著又要暈過去的樣子。
何舒念心驚肉跳,趕緊扶住他坐下。“你怎麼了?你怎麼吐血?”
她伸手去號脈,手指剛搭上,立即嚇一大跳。“你,你脈搏怎麼回事?”
她對自己的丹藥有百分百信心,雖不說起死回生,但隻要有一口氣在,吃了也能恢複五成,再加上那雙心蓮的溫泉更是療傷極品,怎麼說也會恢複到七成才對。然而此刻君清一的脈搏號起來卻是枯竭瀕死的脈象,比在山下時更嚴重。
怎麼回事?難道她的丹藥,她的溫泉,對修仙的人不起作用?不可能啊,靈獸吃了都管用的啊!
手的動作比思維更快,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熟練抱來藥瓶,掰開君清一的嘴,將丹藥一顆一顆硬塞進去。
“我這些丹藥全是上好的療傷聖品,多多益善,童叟無欺,總之吃了不虧。怎麼樣,好點沒?”她一邊診著他的脈,確定脈搏漸漸有起勢後,才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她就說她煉的不是假藥吧。
抬頭,卻見君清一目光幽幽地看著她,像極了在思考從哪裏開始下手把她剁成碎片比較痛快。她一哆嗦,趕緊後退兩步,舉起手,“我經常給靈獸這樣喂藥,習慣了,你別介意。”
君清一眼裏的冷意都快能把她給淩遲了。
但很快,他感受到丹藥如同涓涓細流在他體內慢慢彙聚成了河流,耗空的身體得到滋潤,比他沉眠十年更管用。他再次認真打量起何舒念,這個一晚上頻繁在他雷區蹦躂的愚蠢凡人。
換做以前,她頭顱不知道被他捏碎多少回。
“你不怕我殺了你?”他嗓音懶懶的,有一種頹廢的脆弱感。
何舒念咽了咽口水,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居然為什麼能有人把威脅話說得跟調情似的,每個音色都踩在她審美點上,以至於她居然可恥地臉紅了。
她老實巴交點頭:“怕還是挺怕的,可你要是真想殺我,我早死百八十回了。而且我一個走一步喘三喘的廢材,殺我沒成就感啊。咱們還不如各取所需,你拿你的靈花,我做我的鹹魚,你不髒手,我也不丟命,雙贏。”
君清一頗感意外地挑眉,指腹摩挲,懶懶道,“看我心情,看你表現。”
她忍不住抬手揉揉鼻子。
“我需要調息,你最好趕緊消失在我眼前。”君清一神色恢複冷淡,說話也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