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提醒道:“安小姐,這白酒冬天用來暖胃,適量且慢喝效果最好。”
她哪會不知道這些常識,隻笑了一笑。
周圍的喧囂傳入耳中,她隻覺得吵鬧。
桌上好幾瓶空罐子,配上橫七豎八的簽子,安佳琪此時已經爛醉如泥,腳站不穩路。
“老板結賬!”她大聲道。
“來嘞!”老板手在圍裙出擦了一把油,“一共是三百二十七塊,就算您三百二十。”
安佳琪東倒西歪地從紅色的皮夾內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塞老板手裏:“這些全給你了,不用找了!”
她頗闊氣。
老板為難:“安小姐,您稍等,我還是給您找一找。”
老板轉身就要去櫃子裏找零,再轉回來,位置上已經不見人影。
安佳琪順著那條樺樹道慢悠悠地走,沿著路上板磚縫,就非要走直不可。但眼前那縫被分成了三四根線。
她指著線道:“你這根線怎麼還會跳舞!”說罷她又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根線還是不斷地在眼前跳躍。
她嘟噥著嘴,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收腳道:“看我把你壓住還跳不跳!”
她垂頭,腦袋一陣熱,頭也發熱,身子更是熱烘烘的,十一二點,街道上還有不少人,偶爾有人路過看上兩眼,隻當她是個喝醉了的人。
安佳琪隨手脫掉外套丟在一旁的草地上,紅著臉吹冷風。
昏黃的路燈照在她毛絨絨的毛衣上,路邊正巧路過一輛黑色的轎車。
車內是蕭宸毅冷峻的臉,僅一秒鍾,他定睛看見過道處那個身影。
“何叔,停車!”他微皺眉。
“在……在這裏停?”何長安猶豫著沿街邊靠過去。
蕭宸毅下紅毯之後回公司拿資料後正打算回家,無意間的一瞥,卻撞見了安佳琪買醉現場。
他打開車門,一股涼風直往脖子裏灌。
他邁開腿緩緩地朝那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人走去。
直走到她跟前,用腳踢了踢:“起來了!”
沒想到安佳琪隻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正臉朝天,那張臉滿是睡熟後的真摯。
“起不起來?!”蕭宸毅加大了聲音,皮鞋跟懟著安佳琪的背,但力道不是很重。
此刻安佳琪感覺到不適,翻身,一手抱住了蕭宸毅的小腿,緊緊地不撒手,他要抽回,那人隻是抱得更緊了。
“果不其然喝醉了也隻是個橡皮糖,甩都甩不掉!”他冷哼,躬身將她扛肩上,一把丟進車內後座。
安佳琪隻覺得背部被一膈,疼得要命,再一滾動,直接掉到座位底下,車子搖搖緩緩地開,她就在寬鬆的後座晃來晃去。
“要不要把安小姐扶上來?”司機師傅小心翼翼問。
“不用。”蕭宸毅冷然,眼底盡是陰暗。
還學會喝酒了,竟然喝醉後還躺在大街上不省人事,真是越來越放蕩了。
背後此時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呼嚕聲,蕭宸毅拉開窗一陣煩躁。
偏偏自己不管,還真沒人會把她領回家。
到了別墅,蕭宸毅命令道:“李叔,把她搬進去。”
“是。”
安佳琪被放在沙發處時,身子微微縮了縮,李叔很好心地把她那被弄得髒兮兮的白外套披在她身上。
蕭宸毅冷眼垂眸看著她,眉眼越發地冷厲刻薄。
她纖細瘦弱的身子陷在沙發內,軟塌塌的像一隻軟體動物一般縮在一團,下巴鑽進外套內,整張臉隻看得到上半部分,細長的睫毛微微打在眼斂下方,眉頭緊蹙。
即使是睡著了還是一副不安的模樣。
他正打算轉身上樓,卻聽見身後人嘟嘟囔囔地說話聲音傳來,一陣又一陣的。
“蕭宸毅,你真是個王八蛋,把我害成這樣,竟然還不以為然!”她吐字不是特別清晰,蕭宸毅卻聽得明明白白。
他不禁駐足,接著在沙發上坐下,眼神定定地瞧著她。
她翻了個身嘟嘟囔囔道:“我是個傻子才會信了你……像你這種人絕情……又冷酷……我……我好想去死。”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蕭宸毅冷冷地看著她,表情之中帶著不悅。
“死了就不用再經曆這些了……就不用再喜歡你了……”她咽了咽喉嚨,眼角竟然滑下來一滴淚。
蕭宸毅冷笑一聲,喝醉了還能說,這女人可真是……
說著喜歡自己,不過還隻是喜歡自己的錢罷了,如果他是個窮鬼,她還會說出這些話來?前兩天來求自己離婚,不也是為了錢,嗬,就這樣,還好意思說喜歡。
怕不是,故意說的,這是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