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毅意外地出現在了醫院,此時隻有他們兩個人。
安佳琪見著他,頭往旁側一篇,看向窗外栽種的野玫瑰。
蕭宸毅腳步沉重地朝屋子裏走來,直直地站在她麵前,抵擋住她的視線。
安佳琪沒說什麼,頭往另外一側偏。
“你來做什麼?”
“我聽說了,你出車禍,還沒等我收拾你就有人來替我收拾。”
“嗬,該不會是你請的人吧?”安佳琪冷笑,眼神始終盯著門縫看。
蕭宸毅眉頭一凜,驀然開口道:“安佳琪,你給我聽好,我會來看你就已經是給你的吝嗇了,你別再惹我生氣。”
“原來你是來看我的啊,看我笑話麼?”她淡淡一笑,心底隱隱約約閃過一絲悲傷。
“你!”他瞪大眼睛,心中不悅。
“折磨我希望我早點死的前夫來看我,我該感恩戴德麼?”她一抿唇角。
手裏的點滴已經打完,她熟練地按下呼叫器。過不了一會兒護士便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探個腦袋道:“安小姐等會兒哦,對了這是你昨天的檢驗報告。”
她放在床沿,蕭宸毅拿了去,刺眼地發現其中一份孕檢報告。
“你懷孕了?”他抬起頭,眼神之中的怒火隱隱而生。他下意識覺得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因為他們的協議之中明確說明女方不能懷有自己的孩子。
“誰的?顧長漓?可真夠迅速的。”他冷笑著,怒火就在邊緣,一觸即發。
安佳琪慢慢閉上眼睛,她就知道他又要發瘋。可那個人見她不理他,一手將針管扯掉,針頭粘著膠帶一同被拔下來。血從手背血管處湧出。
“我問你話?是誰的孩子?”他怒吼。
安佳琪手一陣劇烈的痛,血滴到被子上,染上一片血紅。
安佳琪睜眼,起身,緊緊地用棉簽將傷口給堵住,但一根棉簽貌似並不好使,很快就將白色的棉簽染成了紅色。
她早已習慣他的暴戾。
而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不動聲色,好似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蕭宸毅就越是瘋狂,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看著她傷心難過而無處擁抱,最後隻能夠扯著自己的褲腿跪地求饒。
“你的。”她將棉簽重重地丟進黑色的紙簍,拉起被子繼續躺下。
蕭宸毅冷然:“你說是我的?”他將孕檢報告甩在她身上。安佳琪閉了閉眼睛,忍不住滑下來一滴淚。
就是說她根本沒有聽從協議私下裏要生下這個孩子,如果不是這場車禍將她撞流產,這個孩子會存在於世,也就是自己和她的小孩。
“誰要你懷了?協議書上麵怎麼寫的,安佳琪,你是不是打算生下這個孩子來折磨我一輩子?!”他氣憤地踹了下床腳。
接著床一陣震動。
小護士在外麵糾結著要不要進來,看安佳琪手上已經沒有針管便有探頭看了兩眼離開。
“我沒有。”她緩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會出現,折磨,對你來說是一種折磨對我來說不是麼?我要下輩子看著一個帶有你影子的人,每當一看見他就響起你,你對我做的種種?我沒那麼傻?蕭宸毅,你太自私了。”
“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當初你想要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為了蕭家的財產,隻不過現在孩子沒了,你是怎麼想的也無從考證。”他冷道。
“隨你怎麼想。”安佳琪翻了個身,“我累了,你走吧。”
“誰撞的你?知道嗎?”他話風一轉。
“不知道,不重要了,你走吧。”她疲倦。
蕭宸毅離開之後不久顧長漓就來了,這兩天是陳晨的葬禮,也就是出車禍那天,他當場死亡。
顧長漓帶來了個消息:“路邊的監控居然都被毀了,根本就查不到肇事逃逸的人是誰。而監控被毀一定不是偶然現象,所以你被撞,很可能是有意為之。”
安佳琪驚呆了,誰會故意害她,而她又和誰結仇。
“從汽車碎片查出來了是哪個型號的車,幸虧這個車產量不大,就可以從車主查起。那個人顯然不是要害死你,因為撞擊力度不大,且足夠支撐他自己逃跑,而車內的人受傷。”
“不是要害死我,那是要害陳晨?”
“不是,我覺得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有關。”他道。
安佳琪沉默一陣子,知道她懷孕這個消息的人隻有艾可兒,難道是艾可兒搞得鬼,她又為什麼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現在還在查,會查出來的。”他道。
但是安佳琪內心還是一陣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