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結束了,你這是道歉還是告知,我絲毫沒有看出來誠意。”蕭宸毅冷笑著。

她突然想起來,今天來找他就是一個錯誤,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歉意的,她早該想到。

“是道歉,也是告知。”她冷冷道。

蕭宸毅沒有料到她這麼說,心底裏自然是一陣厭惡的。

“還有,祝你訂婚快樂,一切都朝著三年前的走向走了,是你的正軌,也是我的,你和何依依幸福吧。”她口頭上是這麼說,但是心底裏是怎麼都不可能祝福起來的。

“你在惺惺作祟什麼?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他說罷揚長而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她陡然間覺得他會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安父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隨時要爆炸的定時炸彈,她沒有太多的空餘時間去細想這些感情問題。

這件事情如果一開始就聽顧長漓的話可能不會走這麼多的彎路,從一開始她就應該去找何依依談清楚。

這裏距離何家很近,她在別墅門口等待那個身影,她早就聽說了何依依今天會回家參加聚會。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車子裏麵走出一位穿著紅裙的明豔女子。

“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她看了眼安佳琪,眼神之中充滿了嗤笑。接著她邁開腿朝大門走去,助理在一旁扶著以防她摔倒。

安佳琪神色冷靜道:“我要和你聊一些事情。”

“我沒空,很早以前就和你說過了,我不是閑的,整天管你那些破爛事兒。”她傲慢地朝前走,每抬一步腿都緩慢且盡可能地端莊,大概是從小習然。

可是她說話卻是那麼地沒水平,和她整個人的外貌氣質形成鮮明的反差,讓安佳琪覺得她就是沒內容的花瓶。

“我退出。”她道,何依依停下腳步,準備細聽她要說什麼。

“這場遊戲我退出。”她淡淡答。

“什麼?你什麼意思?”她問。

“我從此不再出現在你和蕭宸毅麵前。”她低下頭說著,咽了咽喉嚨。

“這句話你和我說過不下八百遍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她鬆開助理的手,轉身悠悠地看向安佳琪。

安佳琪抬頭,眼神堅定道:“隻要你撤銷上次那個訴訟,且讓蕭氏和安氏達成和解,我這次就徹徹底底地消失。”

她提出來的這個條件,讓何依依心動了,雖然她已經和蕭宸毅訂婚了,而他們的婚姻幾乎是雷打不動的,但是安家卻還是一個威脅,安佳琪更是。

況且安佳琪身邊有一個顧長漓,他是個厲害角色,以至於派人查根本查不到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何依依雙手抱胸,一陣打量問:“你怎麼徹底消失?我怎麼相信你?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再回來?”

“我用我父母經營了十幾年的安氏作為抵押,如果你把我父親從監獄之中救出來且放過安氏,我就換過一個身份在另外一個你們都找不到我的地方生活。”

說到底,她厭倦了從小作為一個工具而活著,或許這次,重新做自己更好。

“哈,安佳琪,真是沒有料到這話竟然是從你口裏說出來的。”她冷笑。“以前都是我逼著你離開,你死活不肯,終於也到了你走投無路的時候了。”她奚落道。

又過了一會兒她道:“總之這場戰役無論如何都是我贏,你離開也好,這樣就不用我再多心。”

她沒有和她說,她對蕭宸毅已經逐漸死心。

“你同意了?”

“還要我挑明了說嗎?”她高傲地揚起頭顱,緩緩地轉身離開。

“等等!”安佳琪叫。“說到做到。”

那人仿佛沒有聽見似得慢悠悠地朝前走。

左右自己在何依依眼裏已經沒有什麼威脅她才會這樣,想起剛剛見的時候她可是在意自己在意得很。

過了幾天安父被放了出來,安佳琪打算去看他最後一麵,就從這個地方離開。

這座城市,她已經沒有留戀了。

剛剛要邁進安家的宅子就聽見一聲歡聲笑語,熟悉且尖銳刺耳的聲音。她正要敲門走進屋,裏麵的人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很難得地,她竟然聽見了安父的笑聲。

心想可能是安家的貴客來了吧,她推開門,迎著笑臉,卻沒有料到在場的人在看到她的那一秒鍾表情凝滯,母親是第一個表現出嫌惡的。

她視線朝旁側,一個陌生且熟悉的麵孔出現,她穿了一身小洋裙,微微的卷發,整張臉和母親徐靜一樣的銳利,帶著打磨過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