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陶笛意識到季向鴻不是願意相信她,其實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季堯。不過,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需要的是他的相信,需要他還自己清白。
微微的歎了一口氣,蔥白般的手指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大概是因為今晚上經曆了太多她意料之外的事情,這會她的心真的好累。
她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刻意傷害過誰,可總有人存心不讓她好過。比如說施心雨,一直在找她茬。又比如蘇紅,精心設計了這一出戲。再比如這個管家,她跟他根本就是第一次見麵他為什麼要聯合蘇紅這麼誣賴她?
人在心情低落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有些悲觀。
就好比此刻的她,真的有些悲觀。
許言跟了季向鴻這麼些年了,自然了解他的作風。他眼底那一絲鄙夷的暗光說明他心裏早已認定了自己的判斷,他心底很懊惱。懊惱自己疏忽了寶馬車不是陶笛在開這個細節,也忽略了老爺對季堯的偏愛。
事已至此,他隻得愧疚的抬眸,“老爺,對不起……這件事是我撒謊了。對不起……是我故意這麼做的……”
季向鴻壓抑了一晚上的情緒就這樣爆發了出來,雙眸閃爍著猩紅的光芒,拍案而起,“為什麼這麼做?”
他的暴怒聲,讓書房的空氣瞬間就下降了幾個冰點。
一瞬間,到處充斥著一觸即發的氣息。
季誠嚇的蹙眉,蘇紅更是心口顫了顫。
下一秒,季向鴻就指著蘇紅怒道,“你……你說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是不是你指使他這麼幹的?”
蘇紅嚇的彈了起來,一臉的恐慌,“老公,你怎麼能這麼說?這事我完全不知情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啊?小笛這孩子我挺喜歡的,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幹?管家自己做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啊!”
季向鴻譏誚的勾唇,火焰山一樣的眸光直直的淩遲著她,“你確定這事跟你沒關係?蘇紅這些年我對你還算是了解的,別以為你打什麼主意我不知道。雖然你表麵上隱藏的再好,我也知道你心裏其實是怨恨的。你想利用這件事讓我更加討厭陶笛,從而讓我跟小堯的父子關係更加緊張。對不對?”
蘇紅被他的眼神嚇的連連後退,搖頭,急的哭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老公這些年我一直安分守已的在你身邊照顧你……我哪裏還能打什麼主意?”
陶笛是第一次看見季向鴻這樣的暴怒,比上次綁架她的時候的眼神要可怕上好幾倍。空氣中的火藥味,讓她也不由的心弦緊繃了起來。
季誠惶恐的躲閃著眼神,一臉的猶豫。想上前為媽媽說話,可又懼怕父親的怒火。
許言眸底碾壓過一抹複雜,脊背僵了僵。
蘇紅被季向鴻逼到牆角,放聲大哭了起來,“老公,你這是幹嘛啊?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啊?我都說了……這事跟我沒關係……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了……該有的分寸我一直有,在你眼皮子底下我怎麼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我一直都想我們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我怎麼還能故意傷我們家和氣?”
她委屈的大喊,“許言,你怎麼變啞巴了?你倒是說話啊……你自己跟老爺坦白你為什麼這麼做?你自己告訴老爺這件事到底跟我有沒有關係?你說話啊!!”
許言連忙上前,“老爺,你息怒。我用我的性命發誓,這件事跟夫人沒關係。這件事完全是我擅自做主……是我的錯。你怎麼打我罵我,罰我都沒關係。隻是這件事真的跟夫人沒關係……”
季向鴻淩厲的眸光射向他,“許言,你越來越放肆了!!你這是要袒護她?”
許言惶恐的搖頭,“老爺我不敢,在這個家裏我一直對你唯命是從。這些年我對老爺一直是仰慕的,一直是感激不盡的。感激老爺給了我這份薪資不菲的工作,當然了最重要的老爺給了我機會讓我體現了我的人生價值……我已經犯錯了,怎麼敢袒護夫人錯上加錯?老爺,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你罰我吧。罰我兩年不拿薪水都行。”
季向鴻眸光更沉,暗自思量。許言這個人跟在他身邊多年,一向是謹言慎行,也了解他的作風,應該不敢再胡編亂造。他擰眉,喝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許言歎息,“老爺,其實……其實我是為了大少爺……”
季堯一記冷眸掃過去,他又倒吸了一口氣。
“老爺……”
許言最終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指著陶笛道,“我就是不喜歡這個陶笛,我不喜歡她。可我看著老爺一天比一天的願意接受她,我很難受,也很著急。所以才會這麼做的,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少爺。大少爺不應該娶她的,大少爺之前是有……”
“閉嘴!”
“夠了!”
“不要說了!”
季向鴻,季堯,季潔三人同時開口。
許言果然閉嘴不語了。
陶笛其實已經知道小雅這個人的存在了,也猜到許言口中接下來要說的話。可顯眼,他們三個人不想讓她知道。所以,她也下意識的裝傻。其實她心底也害怕這種表麵的平靜被小雅這個名字打破後,將會發生什麼事情?她要怎麼麵對季堯?
季潔,季向鴻二人心底也是不同程度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