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小雅這個名字不應該被提起了。因為沒人知道她去哪了,也沒人知道她到底會不會回來?
維持現狀是眼下的最好狀態……
至於季堯,他是潛意識的反應。他不想聽到那兩個字,不想聽到。
蘇紅縮在牆角,心底卻在冷笑。三個愚蠢的蠢貨,陶笛早就知道小雅的存在了。他們還在掩飾?
嗬嗬……
愚蠢!
再看陶笛,她一臉的茫然,表現的就好像真的不知道有小雅這個人存在一樣。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假裝不在意?又或者是她不敢在意?
許言接受到季向鴻的眼色後,又換了一種說辭,“大少爺之前是有跟老爺鬧的不愉快,有隔閡。可是結婚這種大事,怎麼能不經過老爺?我不喜歡大少奶奶,我覺得她太普通了,根本就配不上大少爺。我也心疼老爺作為一個父親一步一步的退讓妥協,我看不下去了。我就想做點什麼,讓大少爺自己意識到自己娶大少奶奶的決定是錯誤的。我原本已經一切都天衣無縫,可我忽略了一個最普通也最不合理的情節。我忽略了寶馬車一直是大少爺在開……老爺您罰我吧!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滾!!!”季向鴻怒喝了一聲,“你給我滾!!”
許言趕緊退下,在離開之前還叮囑了一句,“老爺,您別動怒。您別氣壞了身子……我這就滾!馬上就滾!!”
他退下後,季向鴻眸光掃向其他人。
季潔一臉的疲憊,每次回老宅都不能安寧。
蘇紅還在委屈的抽噎著,季誠也是惶恐的一言不發。
“你們也出去,陶笛留下!”
陶笛一怔,抬眸看向季向鴻。
季堯聞言,長臂伸過來將她拉起來,“不用理他,我們回家!”
季向鴻蹙眉,衝著季堯道,“怎麼?怕我吃了她?我隻是有話跟她說。”
他又看向陶笛,“我很可怕?你怕我?”
陶笛輕輕的搖頭,然後拉著男人的衣袖,小聲道,“你先在外麵等我,好嗎?”
季堯蹙眉,又聽她輕聲問,“好不好?”
最終他沉默的先出去,“快一點。”
書房的門開了又重新關上。
單獨一個人麵對季向鴻的時候,陶笛其實是沒那麼緊張的,又不是第一次單獨見麵了。
她微微的深呼吸,“您想跟我說什麼?”
季向鴻轉身過來看著她,眸光有些複雜,半響啞聲道,“今天這件事對不住你,你別放在心上。”
陶笛微微怔住,她沒想到季向鴻這樣唯吾獨尊的一家之主會跟她道歉。她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連忙道,“您別這麼說。其實我也知道,不管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總歸是因我而起,攪了您的生日宴,應該是我說道歉才對。”
她這一番話說的真誠無比,沒有絲毫的做作和嬌柔。
這倒是讓季向鴻有些刮目相看,看她平時的確是愛鬧的性格,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是挺明事理的。他看著她的眸光多了幾分暖意,嗓音有些暗啞,猶豫道,“今天這事是我管教無方,說到底是家事。所以這件事……”
陶笛清澈的眸底一抹聰慧蕩漾而過,立刻道,“我懂您的意思,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我以後不會再提了,之前我是有些激動的,想要向大家證明。我不甘心被冤枉,想要努力為自己洗白。但是既然您已經相信我了,已經還給我公道了,我沒必要耿耿於懷。對外界,你還可以說是我愛鬧一時貪玩造成的,我不介意。”
她能理解季向鴻的意思,在他有些猶豫著開口的時候就能理解了。這事今天在上流社會肯定會傳的沸沸揚揚的,雖然媒體那邊壓製住了。但是上流社會這個交際圈子還是不容忽視的,議論季家兒媳婦貪玩胡鬧總比議論季家一家之主管教下人無方的好。
她的話音剛落下,季向鴻眼底浮現一抹不可思議。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他想要表達的還沒有說出口,她隻是看著他的眼神就能了解他想說什麼了?
“…………”
季向鴻沉默無語,陶笛有些不踏實的問,“我理解錯您的意思了嗎?”
他搖頭,“沒有。”他隻是很奇怪她怎麼那麼懂他?就好像冥冥之中跟他有一種默契一樣?
陶笛現在看著季向鴻的眼神已經沒了曾經的惶恐和緊張了,她現在眼底流露出的是尊敬。因為她通過今天發生的事情,越發的看出季向鴻對季堯這個兒子的疼惜。也許他年輕時候真的犯錯了,真的過分了。但是他對季堯的那份父愛一直在,而且是隱藏在他那堅硬威嚴的外表之下的小心翼翼的那種愛。每一份父愛,都值得被尊重。
她從之前他說的那句,‘小堯每天喜歡開什麼車上班我不知道’中已經猜到他這個父親其實一直有在暗處默默的關注著季堯。其實,他對季堯的愛一直無處不在。隻是,他不善於表達而已。
看著這樣一個愛的這麼小心翼翼的父親,她的心底莫名的有些心疼。
沒錯,他之前一直很討厭她,很反對她跟季堯在一起。可是每一次他的威脅都毫無作用,一次又一次的都是他自己在退步在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