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正吾用手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做出了一點猜想,我也不知道可能對不對希望和你討論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但說無妨,已經到了這種重要關頭了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種可能的。”寺田聰無所謂的說道。
“這起案件最令我留意的一點,就是那遺落在廢棄別墅中的一億日元現金。難不成是犯人留下信息要求社長隻身一人前去防空洞,同時特別提醒他把錢留在那裏?再或是犯人早已在廢棄別墅等候社長多時,一見到他就挾持他一起穿過防空洞,而刻意把錢留在那裏?可不管怎樣,犯人都沒必要這樣做。這點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東野正吾說。
寺田聰回答道:“所以搜查本部才覺得,勒索一億日元隻是想要偽裝成企業恐嚇的幌子,真相其實是另有原因。”
“那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不做得徹底一點呢?如果真想讓這一億日元當幌子的話,就更該把它帶走了。把它留在那裏反倒是掩耳盜鈴了。如果犯人把現金帶走,恐怕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那是個幌子,如此一來反而暴露了。退一步講,即便這真的是個幌子,你覺得犯人會眼睜睜地看著這到手的一億日元不要?但凡犯人不是個傻子,他都會將錢帶走才對。所以我才猜測,犯人之所以沒能把那一億日元帶走,是因為當時的條件讓他沒法將其帶走。”東野正吾疑惑地說。
“沒法帶走?什麼意思?是錢太沉了,犯人拎不動嗎?”寺田聰驚訝的問。
“當然不是。就算犯人手無縛雞之力,可隻要讓社長拎著不就行了。思前想後,我覺得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當時就沒有人從防空洞離開廢棄的別墅,所以錢才會留在那裏。”東野正吾認真地說。
“如果沒有人從通過防空洞離開廢棄別墅,那中島社長去哪裏了呢?難不成還躲在屋子裏藏起來了?別忘了,負責監視現場的三名搜查員可是把別墅搜了個底朝天。如果社長躲在裏麵的話,肯定早就被發現了。”
“說得沒錯,肯定會被發現的,但還有一種情況例外。”
“例外?”
“那就是,中島社長他自己變身成為負責監視現場的搜查員。”
“中島社長變成了監視現場的搜查員?你也真是敢想!你當其他兩個搜查員是吃幹飯的嗎?再說了,原來那個被掉包的搜查員又到哪裏去了呢?”
“那我說得再明白一點——監視現場的一名搜查員是一人分飾兩角,先是偽裝成社長的樣子進入別墅,然後再解除變裝以搜查員的身份出現。”
“一人分飾兩角?”這次寺田聰真的震驚了。
“別忘了,中島社長進入廢棄別墅的時間是晚上8點30分,周圍早已是黑漆漆的一片。況且中島社長還戴著眼鏡和防花粉過敏的立體口罩,想偽裝成他的模樣應該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從豐田汽車上走下來,隨後進入廢棄別墅的社長是個冒牌貨?”
“沒錯。而且,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化裝成社長的人,就隻有與他乘坐同一輛車的那個搜查員。豐田汽車是在晚上7點離開中島社長家的,隨後就一直被追蹤組的車輛尾隨。所以在離開中島社長家之後,要想在追蹤組的眼皮底下停車換人是不可能的。照此我們可以推測從豐田汽車駛出中島社長家的那一刻起,社長就已經不在車上了,而駕駛座上坐著的就是那個偽裝成社長的人。按照搜查員所說的那樣,差五分到7點的時候,中島社長拿著裝有一億日元的手提箱與搜查員一起走進車庫。這個時候,車庫裏隻有他們兩人在場。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隻要搜查員迅速地戴上假發、眼鏡、口罩,變裝成中島社長的樣子。仔想一下社長的遺物裏麵是不是有一件雙麵夾克?我估計那雙麵夾克應該是外表是綠色迷彩,內裏是黑色的,看上去兩麵都能穿的樣子?恐怕那個搜查員當時也套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夾克,隻不過是把黑色的那麵穿在了外麵。這麼一來,隻要搜查員把夾克翻個麵,就能偽裝成中島社長的樣子了。而且我猜想這個調查員應該就是之前和中島社長,安田俊義一起去調查鋼針事件的調查員,然後交贖金的時候特意借之前合作過的理由申請保護社長的。隻要你們調查他們在調查一下就會找到答案,而且我還猜測他們在調查鋼針途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讓他們聯係在了一起。
接下來,豐田汽車駛出社長家,緊接著追蹤組的車輛尾隨而上。晚上的車內燈光恍惚,再加上駕駛人戴著口罩,所以其他搜查員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此刻駕駛汽車的‘社長’會是他們的同事。況且,又有誰能料想到他們會在車庫裏玩‘變裝’的把戲呢?再者,犯人指示社長晚上7點從家裏出發,就是為了方便在變裝的時候掩人耳目吧。另一方麵,社長在車庫目送車輛離開之後,便悄悄地離開了家。汽車開走之後,警察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跟蹤車輛上,所以沒人注意到社長離開的身影。誰也不會效果道身為被害人的中島社長好像提前就和搜查員中的一人商量好了,才自導自演了之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