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臉上有疤痕的男人(2 / 2)

見她還是不理,看這個樣子是要往城外走,他想了想把車開了過來,按著喇叭道:“林小姐,你要到哪裏,我送你去啊。”

林樂瑤側臉看了看他,點了點頭。

孟玄哲覺得自己真是好笑之極,竟然巴巴地等著跟著一個女人求著要人家坐他的車,這可真不是他的作風。

“什麼你要去B市?”孟玄哲嚇了一跳,但看她一副你愛去不去的表情,他還真拗上了,去就去。

“林小姐,你在B市有朋友麼?”好吧,她繼續不理他。

“你和南宮浩雲又有矛盾了麼?哼,他就是個小人,為了自己的前途不顧朋友死活,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是不要相信他的好,小心被他給賣了。”

孟玄哲一路上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林樂瑤卻自巋然不動,眼睛都沒眨一下,孟玄哲一度以為她已經化身為雕塑,看來這丫頭這次被氣得不輕。

來到B市的海邊,他才知道她原來是要散心。

“早說嘛,我還以為你要幹嘛,原來是要看海。”

“你回去吧,多謝你送我來。”林樂瑤淡淡道。

“那你自己怎麼回去?”孟玄哲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我這邊有朋友,等會兒我去找他。謝謝你。”林樂瑤冷淡地交代,然後獨自走向沙灘,孟玄哲看她在沙灘前坐下,出神地看海,孟玄哲點點頭,開車離開,邊開車邊看著天空,雖然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但夕陽還在,天邊一片火紅,大海也染上了一片暖色,大海此時風平浪靜,比起平時,別有一番風味。

一時興起,孟玄哲也下車,找了個地方開始看海,看天,不由地思緒聯翩,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天他帶著兄弟們收拾了幾個跑到他們地盤上撒野的家夥,拿著戰利品回到井巷,其實井巷以前是有住戶的,後來有開發商要開發此處,居民們陸續搬走,後來那開發商因為犯了事逃到海外去,這片地方就一直沒人管理,正好成了無處容身的孟玄哲和一夥弟兄們的容身之處。

慢慢的,隨著他們的名聲越來越大,井巷成了本市黑社會的代名詞。而他孟玄哲,在人們口中流傳中,成了一個絡腮胡子、滿臉刀疤,身高九尺,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豈不知有時候他們在風雲變色地討論著孟玄哲的時候,他正坐在他們身邊,認真地聽著他們談論自己,不時低頭看看自己到底有哪些相同之處,說起來這些也算是樂趣。

他是井巷中老大,人們都以他馬首是瞻,隻是和那些人,他沒有共同語言,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別人好像覺得他一出生就是小混混後來變成黑社會似的,隻是內心的隱秘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從小學習鋼琴,他家的客廳裏鋪滿了陽光,而不是終年曬不到陽光的井巷,他和爸爸一起坐在鋼琴前彈琴,媽媽笑容滿麵地站在他們旁邊唱歌。

周末的時候,他穿上小西服,和爸爸媽媽一家三口去音樂廳去聽交響樂,那樣的生活好像是在夢裏,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隻是他打盹過後的一個無聊的幻想而已,隻是他脖子上掛著的項鏈分明是媽媽留給他的,經常在提醒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確實有過那樣夢幻般的日子。

隻是後來發生了什麼?有壞女人勾引了爸爸,媽媽一氣之下服毒自殺。他邪氣頓生,一氣之下拿著菜刀闖進臥室,殺了那個壞女人,爸爸進門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他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隨即歎氣,摸著他的頭說:“逃吧,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自己隨便換個名字。從此以後,我們父子之間再沒有任何關係。”

他當時也嚇壞了,滿臉血汙地到處逃竄,有一點動靜都驚魂失措,後來他在一家商店的電視上看到了爸爸,他承認了殺人的罪名,被判了死刑。

從此以後,那個生活在陽光裏的小孩死了,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陰霾,終年不散。雖然在某年的全國組織聚會上,他還被別的頭目們嘲笑每天嬉皮笑臉,隻是除了他自己隻有一個人了解他,那就是南宮浩雲,當年那個滿身狼狽的南宮浩雲闖進他的地盤,他一眼看到他的目光,那和幾年前的他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的南宮浩雲向他訴說了他的故事,說了那個勾引了他父親的壞女人白蓉蓉,隻是他沒有告訴他真名字,也沒有說他其實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這一切都無所謂,隻是以為從此以後有了真知己,不再孤獨。